李雲飛半蹲起身子,目光穿過破損的車窗,看到不遠處一個身穿雪白西服套裝的人正負手而立。在他的身後,停著一輛黑色轎車一輛白色麵包車。七八個小弟正站在那兩輛汽車旁邊吸著煙,閑聊著,目光不時的瞥向自己所處的破舊房車。
意識到這些人可能是專程來找自己的,李雲飛連忙將兩卷天啟兵書藏好之後,站起身來朝著門外走去。
“你好啊。”身穿白色西裝的男子看見李雲飛走出房車,踱著步朝著李雲飛走上前來,嘴裏麵十分客氣的說,“你大概就是飛雲幫的幫主李雲飛吧。真的是一表人才,我是鐮刀幫的幫主任輕侯。”
李雲飛早已經在沈文山的嘴中得知鐮刀幫了,並且心裏麵早已經暗暗將其列為敵對名單。這時前來找自己,而且還帶著那麼多的手下,看來這是準備要在這裏跟自己動手啊。李雲飛心裏麵默默想著,也朝著任輕侯走了過去。
看到李雲飛的視線一直盯著自己身後的汽車和小弟看,任輕侯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臉上的表情瞬間和善了許多。
“不要擔心,我今天不是來找你麻煩的。這些小弟我從來都是帶在身邊,以防不測的。”
瞧著任輕侯臉上的笑容,那是一種渾然天成的笑容,不會給人如何虛情假意的印象。不過,在那笑容之中,卻隱隱約約的透露出一股威嚴。
對於如何混黑社會,李雲飛並不是很懂,他也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次。不過卻看過很多黑幫電影,也許能夠用得上。他努力的在臉上揚起笑容,緩步走到距離任輕侯不到三米的地方停下,說道:“幸會幸會,久仰大名。兄弟我無心當這個幫主,隻不過是生活所迫,不得已提起刀子混口飯吃罷了。如果有得罪的地方,還望你多多包涵。”
“哈哈哈哈。”任輕侯微微揚起頭發出一連串爽朗的笑聲,衝著李雲飛連連擺手說:“我可沒有什麼大名,隻不過是比你早幾天入行而已。不過你提起來的這把刀子鋒利不鋒利我不清楚,但真的是膽大,我都不得不佩服啊。”
李雲飛聳聳肩:“沒有辦法,身無分文,渾身上下除了膽子,我是真沒有什麼可以拿得出手的了。不過話說回來,任幫主今天來這裏是專程來看我的?還是另有指教?”
“指教不敢當。不過我有些話想要對你說,準確的來說我有一個提議,想要提出來咱倆商量一下。我保證這是一個對你絕對有利的提議。”任輕侯說。
“什麼提議?”
任輕侯向前走了一步,臉上笑意全無,取而代之的是滿臉嚴肅。他語氣擔憂的問:“你知道安青公司是一個什麼樣的企業嗎?我猜你絕對不知道,因為如果你哪怕稍微調查過那麼一點點,你就應該有自知之明,絕對不會去碰小吃街的地盤了。”
李雲飛看著任輕侯的臉,還以為他是什麼英雄好漢,沒想到也是個膽小怕事的人。他兩手衝著任輕侯一攤,一副無所謂的模樣說:“說實話我的確沒有仔細調查過安青公司的信息,但是我知道,無論是誰,無論是那家公司,也無論他們有多強大的背景。如果敢擋住我的去路,我就一定要不斷的蠶食他,最終將他們團滅。”
李雲飛說話的聲音越來越高,口氣越來越強硬,身體也不自覺的向前傾去。在氣勢上不斷的壓迫對方的同時,順帶著警告對方不要輕舉妄動。
然而,這個幾年前從賭場看場小弟,拎著西瓜刀一路砍到貧民窟第一大幫幫主之位的任輕侯,氣勢上似乎並沒有受到多大的壓製。他臉色微沉,搖頭歎息著,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沉默良久之後,他伸出手拍了拍李雲飛的肩膀說:“我本將心向明月。我今天來是要跟你講合作的。正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我們有共同的敵人,安青公司。”
李雲飛哦了一聲,明白了對方的來意後反問道:“那所謂的合作,具體來講究竟怎麼合作呢?”
“具體來講,合作就是變幫為堂。你守著那個小小的賭場,難成大器。就算再加上小吃街的保護費,也絕對不夠吃。你不是生活所迫嗎?那你過來,咱倆兄弟聯手,我保證你榮華富貴。如果你要是不同意的話,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給你一碗飯吃。但是安青公司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如果安青公司開始報複你,你打算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