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李雲飛是徹底明白了,這個任幫主是想要兵不血刃就吞並自己的幫派。也許以前李雲飛一心想要成為一名職場人士的時候,絕對不會強出頭。但是今時不同往日,李雲飛兩眼打量著任輕侯,一直看得對方都有些不自在了,說道:“變幫為堂這件事情我可以考慮考慮,為了顯示你的誠意,是不是先把安世雄交給我。如何?”
“什麼安世雄?”任輕侯脫口而出,皺著眉頭看向李雲飛。並不是他不知道安世雄是誰,而是他派出去綁架安世雄的狠哥回來後報告說,安世雄差一點就抓住了,最終卻被一個半路殺出來的人救走了。他多方打聽之後,才得知就是李雲飛搶走的。他來這裏找李雲飛,一是談合並的可能性,再一個就是談判不成,綁了李雲飛換安世雄。
任輕侯滿臉疑惑的繼續問:“安世雄不是被你們給抓走的嗎?而且還是從我的手下狠哥那裏搶走的。”
李雲飛也皺起了眉頭:“安世雄被別人給抓走了,就在我的車上。”
兩人都皺著眉頭看著對方,想要從對方的臉上尋找些蛛絲馬跡,不過雙方好像都沒有撒謊。那安世雄難道憑空飛了不成?
任輕侯盯著李雲飛的眼睛看了好久,最終選擇相信李雲飛的話。他看著李雲飛的眼睛,那裏完全沒有尋常黑社會分子的那種狡詐和殘酷。
“你好好想想我的提議吧。”任輕侯說著,身體向後退去,用右手食指指了指李雲飛的胸口,轉身離去。然而,沒走幾步的任輕侯重新轉過頭看向李雲飛大聲說:“你肯定是讓安世雄給跑了,看來在綁架界,你也是不折不扣的新手。不過,這也是好事,那個安世雄其實是一個滿腦肥腸的浪蕩公子,不學無術。如果要是讓他繼承了安青公司,那遲早得完蛋。”
看著任輕侯鑽進小轎車內,其餘的小弟也上了汽車之後,兩輛汽車帶著一溜塵土,緩慢的鑽進貧民窟的一條巷子內。李雲飛腦海裏麵思索著任輕侯說的話,合並是絕對不可能跟他們合並的,但是吞並是一定要找個時間找個方式吞並的。不過現在還不能跟他翻臉,現在最重要的是扳倒安青公司。
對啊。李雲飛右手一拍腦門,一條妙計突然在心底升起。如果一個一個的幹掉安青公司的打手,底層管理,中層管理,高層管理的話,那不得累死自己啊。如果找準安青公司的大老板,精準的擊殺,變相的扶持安世雄上位,那安青公司不就從內部瓦解了嗎?
剛剛任輕侯無意中說起,安世雄是個不堪大用的富二代,而且他認識狠哥,知道狠哥綁架過他。如果自己幹掉安青公司的大老板,那麼新上位的安世雄並不知道究竟是誰幹的,肯定二話不說直接衝著鐮刀幫傾瀉怒火。到時候,自己隻需要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躲在陰影裏暗中撿漏不就行了嗎?
越想越對,越想越興奮,李雲飛在內心暗暗誇自己真的是個天才。在自己還沒有穿越到未來的時候,怎麼就沒有發現自己有混社會的潛質呢。心裏麵思索著具體步驟,大步流星朝著賭場走去。他要將這個天才計劃繪聲繪色的推薦給沈文山以及全體幫眾,他要讓所有的人都明白--我李雲飛並不是隻會打劫,玩智商也絕對萬裏無一。
安青大廈,董事長辦公室。
哐當一聲。
一個純白陶瓷杯被人摔在了牆壁上,摔得粉身碎骨,散落到巨大的地毯上。
正方形的辦公室內,正南方向砌著一個半圓形的半米高台。在高台之上,擺放著一張寬大的辦公桌,辦公桌的後麵一張舒適的老板椅上,躺著一個年過五旬,身形虛胖,光頭鋥亮的中年男子。玻璃杯正是被他摔碎在牆壁上的,不過似乎他並沒有因此解氣,隆起的胖肚子正一起一伏的,嘴裏麵呼吸沉重,看上去像是生氣到了極點。
他就是安青公司的創始人安青。而能夠把他氣成這副模樣的,就是他心愛的獨苗安世雄被人給綁架了。他氣呼呼的看著房間內的十來個人,心裏麵恨不能衝過去將那些人統統摔在牆上。
那三個安世雄的保鏢,不僅在保護安世雄的過程之中身受重傷,而且回來彙報之後,又被自己人打個半死,此刻紛紛躺倒在地,氣息微弱,生機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