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斷指前篇(1 / 1)

暮挽沒有看他,卻知道她的話成功讓男人停止了前進的步伐。

簡簡單單的八個字,卻仿佛讓男人渾身一震。他僵硬了好一會兒,仿佛用盡全身的力氣,才能極慢的轉過身,吐字艱難:“你……是怎麼知道的?”

暮挽把筷子放在碗上,隨意地擦了擦唇,才扭頭看向他,她的視線順著男人的臉龐向下。男人不解其意,也順著她的目光望向自己。

“沒有一個人會在過年的幾天裏,一直搭配黑色。自然,我也不會僅憑這點,便判定你的……”她抿了抿唇,似是不知該從何說起,所以轉了話題:“你身上的氣質騙不了任何人,最起碼,騙不了我。”

是真的騙不了她,她明白這種氣質是什麼,溢滿了濃濃的悲哀。正因為跟她一樣,所以,她太熟悉了。

“你似乎,”她的語氣有些輕,似是帶了點兒試探,也似乎隻是怕傷害到他,“把我當成了她?亦或者,”她頓了頓,看了看他的臉色,麵色如初,她才繼續說下去:“我們的性格很是相像?”

男人苦笑了一聲,眼神有些空洞,似是在回憶:“你們……的確很是相像。”

暮挽沒有說話,她知道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例如現在,她需要做的,僅是一個合格的傾聽者。

可男人卻住了嘴,沒有再繼續說下去。暮挽沒有問他,她沒有揭人傷疤的癖好。

“算了……你,”男人歎了口氣,“好好吃飯吧,那個男人,”他咽了口唾沫,似是很難再說下去:“那個男人……他還會再來。”

他張了張嘴,似是還想再說些什麼,卻終究沒有再說下去,轉了身子,拖著有些沉重的步伐慢慢離去。

暮挽不傻,知道男人究竟在為難些什麼。但是,她現在應該想一些比較現實的東西,例如,怎麼逃出去?

她環顧四周,細細打量這個房間。就跟她初來的時候一樣,一張單人床,一張木製桌子,和一把木製椅子。

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哦,不,還有,一個她,和一張跟她大眼瞪小眼的窗子。以及,窗子下麵的,呃,她的包。

她無語的看著屋子的一切,眼睛卻閃過一道精光。

暮挽摸了摸下巴,或許……她可以依靠一些其他的東西?

她看了看桌子上的藥膏,拿到手上細細端詳一番。嗯,消炎的,還有鎮痛消腫的作用。

她的目光移向性狀處,上麵寫著:氣芳香,微疼痛。

她擰開蓋子,任由藥香在小屋子飄蕩,她擠出一點白色軟膏,抹到手指上,慢慢的塗抹在傷口處。

嘶!還真是……有一些疼痛呢。

那個男人沒有騙她,僅過了一天,那個所謂的大頭目便又大搖大擺的出現在她的麵前。

“暮挽。”男人眯著雙眼,背著雙手,咀嚼著她的名字,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暮挽閉著雙眼,不動聲色。依然舒服的躺在床上,任男人隨便叫囂,她也不予理會。

可男人顯然不如她的意,並且明顯知道她的弱點在哪裏:“你的朋友還真是關心你啊。”

“怎麼,”她睜開眼睛,聲音裏有著明顯的嘲諷,“你嫉妒?想把他們一起綁架?恐怕,”她突然笑了,笑聲在寂靜的屋子中顯得有些突兀:“你還沒有這個能力吧?”

顯然,這是一場不服輸的較量,暮挽也明顯知道男人的弱點。

雖然激怒眼前這個男人對她沒有任何好處,可她看著男人漲成豬肝兒的臉色,她就……爽得要命!

男人猛地俯下身,手也毫不客氣地掐住她的下巴,力氣之大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她的下巴捏碎。

暮挽毫不退縮,冰冷的視線直直的射進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