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這樣的事,溫言也沒什麼再進酒吧討沒趣的意思,便帶著李文生回到居住的酒店。
這個時候,酒店電梯腳墊下的血跡也說得通了,這裏絕非樂土。
當溫言推開自己的房間,屋裏傳來一片子彈上膛的聲音,衛嫣和劉小芸兩個姑娘攥著槍指著門口,而陳鋒也褪下了罩袍,握緊的拳頭上異化細胞猙獰可怖。
“你們……嗯?”
溫言這時才發現,屋裏有一灘血跡,衛生間躺著兩具屍體。
而在桌子上,擺著兩把粗製濫造的大黑星手槍與幾個彈夾。
見到推門而入的是溫言和李文生,陳鋒才鬆了口氣,用正常的左手將溫言拉入屋裏,然後猛地關上房門。
“在你走後沒多久,就有一個家夥敲門,衛嫣還以為是你回來了,開門結果竄進來個劫匪……”陳鋒丟給溫言桌子上的大黑星說道:“看看吧,就這種手槍,後來又來了第二個……這真是天治。”
天治天治,天治,人不治。
“我今天在外麵也差不多,兩條街發生兩次搶劫,城裏的守衛隻負責殺人不顧治安,酒吧門口兩個幫派火拚連燃燒彈都用上了。”溫言擺手說道:“別提了,這就是天治。”
溫言躺在床上,突然想起什麼跑進浴室,在兩個死去多時的劫匪身上翻翻找找,他發現一些很有趣的事情。
“這些家夥……無論是城裏圍牆下的搶劫,還是酒吧前死掉的那夥人,還有他們,都是一夥的。”溫言看著這兩個人脖頸上的蜘蛛紋身,轉頭對李文生問道:“摩托幫的山羊把他們叫做什麼,砍手黨?”
李文生用懵懂的眼神回應溫言,溫言拍了拍額頭,指著門說道:“沒事,晚上你看好門。”
李文生是天生的偵察兵、守夜人,時間越久,溫言越擔心李文生看到的世界和他們看到的或許真的不太一樣,無論這家夥是睡是醒,周遭無論是牆壁還是樹林都無法阻擋他的感知,仿佛他口中的‘他們’是真實存在的一般。
無論有什麼風吹草動,都逃不過李文生的感知。
哪怕在睡夢中,他也會被他的那些‘他們’喚醒。
“砍手黨,摩托幫?那是什麼。”陳鋒重新披上袍子,把身體裹住坐在沙發上,看到溫言回來毫無疑問他的心安了許多……對付強大的異化獸,他可以依靠吞噬能力把它們殺到骨頭都不剩,但麵對人類?他無法忍受自己使用那種能力,單純的作戰能力他甚至比不上李文生,倒是對槍械的依賴還要更大些,“說一說,是什麼情況?”
“今天在酒吧外,認識了一個比較有趣的人,名叫陳洛,外號山羊,說他在戰前經營著一家摩托俱樂部,雖然我也不太清楚俱樂部是什麼意思。”溫言攤了攤手,笑道:“他的幫派和這夥脖子上紋著蜘蛛的砍手黨,山羊這麼稱呼他們,打了起來,一場伏擊,完全的火力壓製。臨走那個山羊說如果有需要,可以去城西找他。”
“那你怎麼打算?”
“我們需要找人,我需要找人,你也需要找人,我們需要信息……所以,我打算明天去一趟城西,等價交換吧,他或許也需要我們為他做些事。”溫言看著手中的大黑星手槍,抬頭對陳鋒說道:“這兒不安全,暫時先不要去東邊的變異地帶了,明天我們一起去城西。”
……
一夜好眠,晚上並沒有砍手黨的劫匪再來搶奪,或許是因為死了兩個人讓他們知道了厲害,或許是因為他們是個分散的組織,無論如何,溫言他們得到了充足的睡眠。
第二天睡醒,他們甚至吃了些僅僅輕微變質的麵包,就著瓶裝水……這樣的生活在這個時代已經可以說算是很不錯的生活了。
走出酒店,白天的天治又恢複了那種寧靜祥和,街上好似戰前一般人來人往,完全看不出昨夜發生的那些事情,照樣有人沿街叫賣東西,有些無所事事地遊遊逛逛。
一路向西,距離城裏的圍牆一條街,溫言他們繞了個大圈子,走到一個明顯看出換了模樣的地方。
如果說天治城南是娛樂設施,酒吧、休閑、旅店的聚集地的話,城西則是交通工具,鋼鐵刀具,小槍械批發的集散地。
隨處可見的小商販,貨攤上擺著霰彈槍、大黑星還有各式型號的槍彈,也少不了掛著牌子好似戰前一般營業的修理廠,長街上跑著各式摩托與堅固的皮卡,在每個街道的路口,都停著幾輛造型各異的摩托,穿著與山羊陳洛同樣的無袖機車夾克,黑色的夾克背麵用白紅相見的塗料印著山羊的頭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