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會來嘛?
衛嫣在等待著,在拒絕著。在矛盾的內心之中不停的掙紮著。
衛嫣躺在實驗室之中。
陳鋒呢?
陳鋒被無數人緊緊的盯著,他在人群之中掙紮著。
他已經被控製了。
而黎正下達的命令是不停的派出人和陳鋒決鬥,直到陳鋒累死。人的體力是有限度的,陳鋒的體力也是有限度的。
無論他是多麼強大的戰士,都會死亡。
一波又一波被控製的人衝向陳鋒,陳鋒在拒絕著,但是他無法決絕。他的思想已經不再屬於他。
他不停的把人打倒,在看著那個人慢慢的爬起來。
旁邊的人就像是在古羅馬的鬥獸場之中,假裝自己是欣賞困獸之鬥的貴族,他們時而大笑,時而鼓掌。
奇裝異服,金色的頭發。
黎正在什麼地方?溫言在什麼地方?
這是兩個人心中最想知道的事情。
溫言仍然在躲避著偵查著,留給她的時間並不多了,他知道,他比任何人都知道時間現在有多麼的珍貴。
可是他沒有辦法,甚至沒有辦法動彈。
周圍全部都是軍隊,正規軍,穿著統一的服裝,配備著強大的槍支,在不遠處有著直升機和幾十輛裝甲車。
溫言沒有想到黎正最後居然投靠了外國的侵略者。他一直認為人可以壞,但是決不能夠丟了氣節。
不過這個是黎正,溫言卻並不意外。
”溫言,我知道你在這裏,我會在城中心的教堂等你。“
廣播響起,軍用的喇叭響起了黎正的聲音。
黎正的聲音並不大,甚至有些虛弱。
誰知道他對自己做了些什麼,沒有人關心,溫言更加不會關心。
她知道這可能是陷阱,但是他必須要去。
就算是有去無回,那就一去無回。
那個教堂算是這座城市保存相對完好的建築物了,神像破損,神明在這個歲月不再被人相信。
人們更加相信自己,相信自己能夠戰勝這一切痛苦和困難。
而不是相信這一切就是人類應該接受的懲罰。
人類往往就是這樣,在沒有遇到絕對困難的時候,往往會找一個寄托來信仰,可是遇到真正的困難的時候,卻又誰都不肯相信。
不相信政府,不相信朋友,更加不相信神明,隻相信自己。
相信自己的本能,相信自己想要活下去決心。
溫言來到了那裏。
神明不複存在,而自己還要拯救這個世界。所以他不能夠倒下,至於老教授的恩恩怨怨還是要到以後才能夠算得清楚。
他還要回去。
黎正就在神像的下麵,等待著溫言。
他已經瘋了。
溫言從他的背影上就知道了這一點。
以前的黎正無論什麼樣子的情況,都保持著凶狠的表情,都帶著那種不可一世的表情。著裝整齊到讓人覺得他第二天要去市政府上班一樣。
而現在他隨意的搭配著衣服,亂糟糟的頭發上麵沾染著不知道是什麼的液體。
血液。
那是他妻子的血液。
“你來了。”
溫言想要說話,但是他似乎控製不住自己想要衝過去給他一拳的衝動了。
“我知道你想要殺了我,沒關係,會有這麼一天的。”
黎正回過了頭。
他的表情還是輕鬆的,“不過你現在不應該更加關心一下你朋友在什麼地方嗎?”
溫言停住了他的腳步。
他不能夠讓自己一時的衝動毀了自己的朋友。
“那個姑娘挺漂亮的,你應該很喜歡的吧,哈哈。”黎正裂開嘴笑著的說道,“她很可愛,就像是我年輕時候的妻子。“
“你有一個朋友,他很忠誠。”黎正繼續搖著頭說道,“他很能打,不知道能夠打多久。”
“你還有幾個朋友,我知道,隻要是你的朋友,你都想要救下來。”
“你到底想說什麼。”溫言問道。
她的呼吸開始變得短促,她從來沒有被別人要挾過,這是第一次,也絕對是最後一次。
“我想說什麼,我想問你,你想救誰?”
“你最好不要跟我談條件。”溫言馬上就要行動了。
“停,停下!”黎正舉起雙手,“假如你現在動我一下,你一個人都不會救到,就算是你把這裏所有人都殺掉,你也救不了任何人。”
溫言又一次停下了腳步。
“他們在什麼地方,隻有我知道,特別是那個姑娘。”黎正搖了搖頭,“他太像是我年輕時候的妻子了,所以,你總不該希望她瘋掉吧?”
溫言咬了咬牙,”你想要什麼。“
“很簡單,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