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瑜心裏吃驚,可沒敢反駁她祖母,嗯了一聲:“我都記住了,不過祖母……”她又有了幾分遲疑,後麵見老恭人示意她繼續,才敢開口,“阿瑛最近跟成嬌一直走得很近,沒事兒嗎?她心大嘴也大,我怕她了什麼不該的話。WwWCOM”
提起這個幺來,錢老恭人也是頭疼不已,扶了扶額頭:“你能管得住她不讓她去雅居嗎?”完了見崔瑜搖頭,就又道,“隨她去吧,這些事情別讓她知道就不怕,再了,薛成嬌現在可是長房的寶貝,連老夫人都對她另眼看待,多跟她親近親近,也沒什麼不妥的。”
祖孫二人便又了好一會兒的話,直到溥大太太在外麵叫門,是崔瑜的藥熬好了,老恭人這才收了聲,叫了人進來,之後又吩咐了幾句,便離開了。
“老太太今是怎麼了?”溥大太太親自端了藥碗坐在崔瑜的床邊,“你病的這樣,有什麼事情不能改日再問,又拉著你了這麼半的話。”
崔瑜就著她母親遞過來的銀勺一口一口的喝藥,也不話,等到一碗藥見了底,才皺著眉頭道:“是有些要緊的事情,非要這會兒問的。”
溥大太太見她皺眉,知道藥苦的很,叫了斯玉拿蜜餞來:“去去嘴裏的苦味。”
可崔瑜是個很不能受苦味的人,接二連三的往嘴裏塞了五六顆蜜餞,眼看著還要伸手去拿,溥大太太板著臉讓斯玉把盒子端走了:“稍去一去就是了,一會兒再把藥性散盡,這碗藥不是白吃了?”
崔瑜無奈,撇著嘴收回了手。
溥大太太知道女兒的習慣,也不落忍,從腰間的荷包裏掏出一顆窩絲糖來,剝好了給她遞過去:“含在嘴巴裏,且壓一壓。”
這種糖崔瑜是不愛吃的,覺得是孩子們的吃食,隻是這會兒嘴巴裏實在苦的受不了,便想也不想就含進了嘴裏。
溥大太太跟著才道:“也不知道你們一到晚在幹些什麼,老太太有什麼要緊事從來也不跟我,你才多大?還是個孩子呢。遇上什麼事兒都把你叫去。”
她倒不是抱怨婆婆不信任她,自己有幾斤幾兩,她自己心裏清楚,崔溥鐵了心想分宗,她也知道,所以素來婆婆謀劃了什麼事兒,大多也是為了分宗這一樣,她不是個能辦大事的人,婆婆估計也是怕她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索性就不交代她這些。
隻是又抬眼看看大女兒,的年紀,卻也不知每替她祖母做了多少事,又為這個家費了多少的心,溥大太太伸出手,愛憐的撫摸上崔瑜的頭頂:“可憐我的兒,若依我,是老太太跟你父親不知足,當初老祖宗在世時,把你父親捧的那樣高,讓他有了今的風光,如今老祖宗不在了,他卻頭一個想要分宗。”溥大太太想著就搖起頭來,“可他卻沒想過,一旦分了宗,外人又要如何看待咱們這個家呢?”
崔瑜想伸手攔住她母親不讓她,可手抬了一半就又放了下去。
事實上,她跟她母親想法是一樣的。
況且這麼些年下來,祖母和父親盤算著怎麼能找到一個由頭提分宗的事情,總想著讓長房出錯,或是二房三房鬧出亂子,然後坐收漁翁之利,無非也是不想將來被人戳脊梁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