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這是貞寧十二年的第一。 Ww W COM
劉光同在府中設了宴,不過卻並沒有宴請什麼外人,不過是自己請了一班歌舞,沾沾年氣兒罷了。
想往年,他都是跟在陛下身邊兒的人。
劉光同手中是一隻犀角杯,頭略一仰,頃刻間杯中酒就下了肚。
這堂中的歌舞熱鬧了大約有一刻鍾。
新祿匆匆走來,在劉光同身邊兒站住了腳。
劉光同抻著嗓子嗯了一聲,犀角杯隨手撩開:“怎麼了?”
新祿捏著手裏的信封緊了緊:“外頭子接了封信,送到了裏頭來。”
“謔,誰的信啊?”劉光同砸吧著嘴,品了品,“崔旻那個瓜娃不是昨兒已經叫人帶了話來嗎?”
新祿搖了搖頭,一時沒回話,把信封遞了過去。
劉光同沒接,隻是斜眼掃過去。
待看清信封上的字時,腦子才清醒了些。
他喲了一聲坐正了些,伸手接下來:“這是崔旻的字,給薛家丫頭的啊?”
新祿嗯了一聲:“外麵正因信是給清和縣主的,才敢送到裏麵來。”
劉光同舉著信封對著光比了比,半嘖了一聲:“這是拆過後,又重新封起來的啊。”
新祿彎了腰,順勢看過去。
劉光同拿手指了指信封封口處:“瞧,這是兩層的。”
“那這是……”新祿微微蹙眉,稍一頓,“縣主看過後,給送來的嗎?”
崔旻讓人帶的話,昨兒已經送進了劉府。
既然如此,給薛成嬌的信,就更不可能落入外人手中。
可信確實是拆開過的。
這麼看來,就隻有這麼一種可能了。
劉光同動作很快,立時拆了信封,取了信紙,細細的讀。
讀完了信,他嘴角揚的更厲害了,咂舌直搖頭:“薛家的這個丫頭,好厲害的心思。”
新祿楞了一下:“大人,這是怎麼?”
劉光同把信紙撩到了桌案上,手指頭在大腿上點了點,好一會兒才跟他講道:“崔旻昨不是,希望我將來在應府,多照顧著些縣主府嗎?”
“是這話沒錯啊。”
“這封信,”他隨手指了指,“是他告訴薛成嬌,今後若是遇到了難處,可以來找我,叫我幫忙。”
新祿也不由的唷了一聲。
他這一聲是脫口而出,出了口就自知失言了。
隻是他一直跟在劉光同身邊兒辦事,劉光同拿他當自己人看,自然不會為了這個就把他怎麼樣。
“這丫頭現在住在高家,不可能跑到我的府上來,若是給高孝禮知道了,看不把她腿給打折了,”起高孝禮,劉光同又不由的搖頭,“不過她卻知道,我與崔旻是交好的,叫人把信送到我這兒來,是想告訴我——瞧,我表哥的,有事兒可以找你。”
新祿啊了一聲:“那這麼,縣主是真不會跟高大人一起進京了嗎?”
劉光同歪過臉兒張口就啐他:“老狐狸我算錯過,這種丫頭我能算錯嗎?”
昨日劉光同得了崔旻的一席話後,心中就有了這個定論。
隻怕薛成嬌多半是不會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