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光兩個老道士這件事自然是我做的,我沒他倆力氣大,為了不把倆人惹急眼,丟爺把貓爪子插進一撮毛的脖子裏先製住他,小蛇則幫我先把矮道士的腿纏住,然後我動手扒衣。山上有許多溪水衝出來的小河溝子,我把扒了個幹淨的兩個道士用他倆的衣服捆住,推著滾進小河溝子裏,把雪攏過來壓在他的身上,又找到一些幹草點著把雪化開,然後看著那些雪水結了冰,這才放心地離去。
倆道士先是求饒後是謾罵,但我們隻當沒有聽見。兩個人肉冰棍就此完成,倆人都是渾身黢黑,做出的冰棍還特麼巧克力的……
好吧,那會兒我還不知道巧克力到底是啥玩意兒,隻是在電視上見過。
我也不擔心他倆會死在那裏,道門裏的人,多少有些保命手段的。我的目的不是弄死他倆,而是侮辱,赤果果的侮辱。現在想想,覺得自己真特麼操淡。
小蛇受傷了,我也沒心思去理什麼發。所謂龍抬頭,那不過是圖個吉利的意思,而且不有想也知道,就屯升鄉街上那幾家理發店,此時的肯定是爆了棚的。因此我也沒再往街上去,領著丟爺小蛇當即就往家返。小蛇纏在我的腰上,它的狀態很不正常,不停地抽搐著,似乎很痛苦的樣子。我問它情況怎麼樣,它隻說沒事。要給他敷傷藥它也不肯,這讓我擔心不已,又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因此就想趕回家裏讓它暖和暖和。
我知道蛇是要冬眠的,小蛇卻從來沒有冬眠過,隻是冬天的時候它的身體跟冰塊兒似的,讓我很心疼它。其實現在我才知道,我的那種心疼對於小蛇來說完全是多餘的,那是它的正常現象,用現在的話說,我對它的心疼就是“有一種寒冷叫做黑娃兒覺得它冷”。
然而就在我走了沒多久的時候,小蛇突然從我腰上爬到了我的肩上,貼在我耳邊,慢吞吞地說:“一會兒我有點事,你別害怕,也別過來。等完事了我再跟你說怎麼回事。”
我不明就裏,但小蛇說完這句就從我身上爬下去了,爬到離我十多米遠的一處崖頭下麵,先把蛇身盤了起來,又伸出蛇腦袋衝我喊著說:“不管發生什麼事,你倆千萬別過來。”
那個時候已是中午了,後來我才知道,小蛇盤起蛇身說那句話的時候,是不差分毫的午時,前麵我說起過,正午十二點的時候,既是一天中最熱的時間,卻也是極陽而陰的交替時間。
小蛇喊完那一句之後就又把蛇腦袋埋在了盤起的圈中心,我遠遠地看過去,愕然便見一個臉盆大小的青黑泛金色的圓盤陡然轉動了起來,攪動著周圍的積雪紛紛揚揚地散開,銀妝素裹的山上,那一圈黑白相間中又帶著些金色的圓圈顯得瑰麗異常。伴隨著這般的轉動,一陣陣破風聲呼嘯傳來,更讓此情此景憑添了幾分神異的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