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覺得蕭漓然的親隨,蕭晗看著自己的目光興趣過濃,想想三天前的夜裏在丞相府的所作所為,蘇袂到底做賊心虛,並沒有出言駁斥蘇淮安的話。何況,這時候與皇甫肄一起回府,可以省去不少的麻煩。
蘇袂便打消了立刻去杏山的念頭,聽從了蘇淮安的安排,隨皇甫肄回去鎮寧王府。
正合蘇袂心意,皇甫肄並不想跟蘇袂多待,才同行了半裏路,皇甫肄的貼身侍衛朝天便打馬過來,稟告道:“啟稟王妃,王爺還有軍務在身,已先行離去,屬下護送王妃回府。”
蘇袂心念一動,回絕道:“不用了,朝將軍是王爺的親隨,事務繁忙,忙自己的去吧。此地離王府已經不遠,本宮自己回府就可以。”
朝天向來冷淡寡言,並不多話,聽了蘇袂吩咐,帶著手下的人離了去。
蘇袂撩開馬車的簾子,看著朝天帶著人走遠後,才與朱珠道:“你聞著什麼味兒沒有?”
朱珠嗅了嗅,搖頭道:“沒有什麼味兒啊。啊,好像是有股怪味!”朱珠撩簾問車夫,“大叔,大叔,是不是馬拉屎了?”可鎮寧王府的車夫,盡是些非聾即啞之人,任憑朱珠大聲呼喚,那車夫都充耳不聞。
而蘇袂已經反應過來那是什麼味兒了!
昨夜,柳氏全身肌膚爆破,身中蠱毒的她,流出的毒血,就仿佛是這個味道。
此刻,那味道倒不見得是人中了蠱毒,可也必定是毒血的味道!
這時,那毒血的來源仿佛也有所覺,三月天馬車裏鋪著的厚厚毛毯下,似乎微微震動了一下,仿佛裏麵有什麼活物在蠕動一般。
朱珠也注意到了,全身汗毛都豎起來了!
想起昨夜還在柳氏身體裏蠕動的血蠶,蘇袂也有些驚悸,但她知道此刻馬車底下蠕動的,絕不是血蠶。
雖不是血蠶,其危險,卻勝過血蠶百倍不止!
蘇袂將毛毯捉起,扯到一邊。毛毯下是馬車的實木車廂板子,一道寒光刺破木板,從馬車底部飛出,蘇袂下意識地擲了毛毯過去,厚實的毛毯,將劍光覆住。蘇袂用毛毯裹住劍身,就勢一拉,一個黑衣人,撞破木板,被蘇袂從馬車底部,拉扯上馬車。
身上毒傷流膿,早已體力不支,拚力的一擊,被蘇袂製服後,黑衣人被蘇袂扯上馬車,歪趴在車廂裏。
黑衣人已經全身無力,朱珠將黑衣人的劍奪過,將劍架在了黑衣人的肩膀上。
“說,你是誰?你……”
朱珠本來是厲聲問話,黑衣人側了側頭,臉上的麵巾鬆開,朱珠看到黑衣人的麵貌後,突然就怔的軟了聲音,也住了聲音。
蘇袂也看到了黑衣人的麵貌。
黑衣人本就身形俊逸瀟灑,此刻麵巾鬆落,露出更加雋永清秀的一張麵龐,雖是身中劇毒,麵色青紫,可仍不減他麵容的俊秀。甚至,那中毒豔紅的唇,那蒼白孱弱的麵色,襯托的他更加冉弱柔美。真正一個仗劍江湖,英姿颯爽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