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金屬的質感大門由不大不小的門縫被人緩緩推開,順著光,一雙筆直修長的腿踏著進口高定皮鞋,慢慢邁了進來,淩厲如絕等匠人自然雕刻般的下頜在燈光下尤顯分明,修長的指骨悠然又散漫地攏了攏袖口。
開門的二人與身後跟進來的七八個保鏢連忙呈u字形齊齊恭敬地站在他的身邊。
帶著帝王般尊貴的睥睨神色,男人的目光輕描淡寫地掃了過去。
“怎麼樣,玩的開心麼?”
“噗——”二少輕哧一聲,“這麼大架勢,怎麼,要是說玩的不開心的話就準備把我丟出去嗎?”
“你要是想嚐試一下,那又有何不可。”
明明隻是打趣調侃的交談,但是,空氣卻像是陡然多了幾塊冰,氛圍如箭在弦上般令人發怵。
甫男人一進來,江午午的眸色就隨著他的聲音一點點冷下去。
她覺得——
嗯,她一定是被什麼倒黴的邪物纏上了,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如此招鬼。
就算她不迷信,回去也得準備個火盆以防不時之需。
趁著二人暗暗劍拔弩張的間隙,江午午不著痕跡地退到了一邊,挪到了屏風的陰影裏,她帶著麵具,又不顯眼,宮肆禮應該不會發現她。
如果知道這二少跟宮肆禮還有關係,她絕對會離得遠遠的,宮肆禮那樣陰晴不定的人,鬧心鬧肺,能有多遠就該讓他滾多遠。
隻是,貌似是酒精開始起效果,她人有些恍惚,麵具下的雙頰更是感覺發熱發燙的緊。江午午暗暗扶住屏風一側,穩住身子。
看著宮肆禮居高臨下的目光,二少站了起來,勾起唇角,笑道:“哈哈哈那怕是用不上了,我玩的很開心,酒好人好服務好,她們為我試酒都高興的欲罷不能不亦樂乎呢。”
欲罷不能···不亦樂乎···還把話題莫名其妙引到自己身上。
午午扶著屏風的手一顫,差點沒穩住。
如果目光能殺人的話,二少已經被江午午生燜油炸回爐重造淩遲一百遍了。
“是吧?”
宮肆禮的眼尾自然隨著二少落到了一旁站在屏風邊乖巧安靜的女子身上。
那女子戴著與她現在柔和氣質不符的張狂麵具,不發一言,隻恬靜地點點頭,略躬著身子,看不到眸子,隻隱約可見殘留著些許紅酒漬、飽滿瑩潤的唇。
“哈哈哈我說吧···我還沒喝夠呢,宮大少爺要不要一起玩啊。”二少拿起酒瓶晃了晃。
男人早已將目光收了回來,臉上的表情寡淡至極:“有事。”
“是哦···我忘了,您這大忙人,分分鍾幾千萬上下的,怎麼能跟我這種閑散的無業遊民相比。”二少嘴角泛著嘲弄,拿起桌上的酒一飲而盡,“既然如此,宮大少爺,勞煩哪來的回哪去吧。”
遂一把抓住江午午,拉了過來:“來來來,我們繼續。”
江午午隻覺得腹中越發的難受,意識愈來愈逃離大腦,隻是下意識地不想被宮肆禮發現,便隻順從著二少拉扯,以背對著宮肆禮。
隻是,後背突然像是炙烤般的燒灼,似有什麼狠辣陰森的東西盯在了上麵。
“很好,你們慢慢玩。”宮肆禮的聲音帶著一絲冷凝冰封的寒氣,隻是,麵容還是毫無變化平淡無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