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涵從外麵推門進來，看見躺在床上的她，著急地問：“小純姐，你沒事吧？”
“沒事，可能小家夥不聽話，有點鬧。”她說。
“對不起，我剛才出去了一下，沒能照顧好你。”沈思涵說。
“沒事，你已經幫我們夠多了，幸虧有你。”她說。
“我答應大哥，要照顧好你和孩子。”沈思涵說。
“他醒了？”她激動地坐起來。
“還……還沒。”沈思涵把她扶做起來，給她倒了一杯水，“小純姐，你不要太擔心，要注意休息。”
“喔……”她喔了一聲後，陷入了沉思。
第二天，沈思涵推開他的病房的時候，他已經醒來，看著進來的沈思涵，他動作笨拙而又慌張地把手上的相機放回桌子原來的地方。
“你醒了。”沈思涵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桌麵上的相機。也許由於熬夜，她的眼睛有些浮腫，眼裏布滿了血絲。
他的臉色有些蒼白，他點點頭。
“你還好嗎？”沈思涵問。
他沒有說話，似是而非地點點頭。
“很多都是些以前的照片。”沈思涵說。
“她怎麼樣了？”他問。
“幹嘛不問我好不好？”沈思涵看著他。
他有意無意地避開沈思涵的視線，沒有回答。
“放心，都很好。”沈思涵說。
“謝謝你。”他客氣地說。
“這是我應該做的。”沈思涵的聲音很小，帶著些沙啞。
天氣冷得壓抑，醫院冷清得沒有多餘走動的人影。沈思涵輕輕地揉搓著冰冷的手背，望著外麵淩亂的雪花，嗬出的氣息瞬間化成白霧縈繞在她的麵前，逐漸散去。她故意出來好讓他們兩人有更多相處的時間。早上在醫生辦公室的談話她還沒敢讓蔣小純知道，也許她也是在掂量著該以什麼的方式告訴她，但不管是什麼方式，結果都可想而知。
“你看孩子又在動了。”她坐在他的床頭，摸了一下肚子。
“辛苦了。”他看著她說。
“隻要你好好的，就不苦。”她把他的手按在她的肚子上，臉上露出幸福的笑意。
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看著她的視線開始躲躲閃閃地轉移到別處，不敢麵對她臉上的微笑和深藏眼底的淚花，盡量地掩飾對她的歉意。
“你餓不餓？”她看了看沈思涵放在桌麵上的早餐。
他搖搖頭，默不作聲。
“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叫醫生？”她試了一下他的額頭。
“沒事，我很好。”他握著她的手。
兩人握著手默默地在一起，誰也沒有把各自承受的痛苦向對方傾訴，她依然感覺他的手掌是那麼的寬厚，他依然感覺她的手心是那麼的溫柔滑膩。他們的視線同時轉向了窗外，潔白的雪花從窗前飄落，模糊的窗戶看不清外麵的任何東西。不知不覺她已經枕在他的手臂上睡著，他小心翼翼地抬了一下身子，把床單披在她的身上。
沈思涵推門進來的時候，他下意識地朝她做噤聲的手勢，她注意到了睡著的她，於是放輕了腳步。她看見桌麵上還沒有動過的早餐，瞪了他一眼，然後挑起一勺放到他的嘴邊，而他卻視而不見。她幾次強行塞進的嘴裏，可是被他擋回。
“這是我找了很久才能買到的。”沈思涵小聲地說。
“我不餓。”他說。
“不餓也得吃，要不我可什麼都說了啊。”沈思涵執意塞進他的嘴。
在沈思涵的威逼之下，他看了看熟睡的她，然後慢慢地鬆開的嘴巴。當沈思涵再次挑起第二勺的時候，他主動伸手去拿勺子，可她並沒有給他，他隻是吃了三口就沒有繼續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