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是青湖幫的精銳啊,一百名青衫軍,敵得過一千名普通幫眾,一轉眼,就全都變成了無頭屍體,頭顱還在半空飛著,或者一落地就被後頭幾匹戰馬鐵蹄踏得粉碎,這中場景,恐怕他們一生都不會忘記。
王婉君也是俏臉煞白,舞刀弄槍的小手已經忘記了拔出腰間寒鐵刀,隻知道抓著杜凡的胳膊,越拽越緊,而杜凡卻是沒有功夫安慰這位其實隻有十五妙齡的少女。他在回憶剛才那情景:從最外頭的營帳裏忽然射出一道黑影,在衝殺在最前麵的新晉小督脖子間一繞,隨後是第二個,第三個,直到在第十個青衫軍脖間繞過去後,那新晉小督的腦袋才飛了起來。僅僅兩個呼吸,這道黑影就將九十三名英勇善戰,氣勢強盛的青衫軍盡數殺光。隨後這道黑影瞬間又飛回了營帳,隨即,一道黑氣卷出,分為數道,在掉下的青衫軍頭顱處一晃,又縮了回去。
杜凡隻覺得嘴唇發幹,這是飛劍,隻有飛劍才能這樣毫無凝滯的連續割下九十三顆腦袋,而且隻有築基期修士才會使出飛劍,而自己,不過是煉氣中期,就算是法器再好,也不一定是這築基修士的對手,而且那躲在帳篷裏的修士還汲取了九十三人的精魄,他並不是一般修士,應該是邪修,不容於主流修仙界的邪惡修士。
杜凡抹了抹腰間的袋子,眼睛直勾勾的望著那頂飛出黑影的帳篷,心中苦澀,莫要進入修仙界,如今這形勢,自己還能置身事外嗎?
王婉君一雙柔夷小手忽然握住了杜小督另一隻手,她的小手很涼,很滑膩,大熱天,縱使自清涼無汗,也不會那麼冰涼。杜凡歎息一聲,狠狠的捏了捏那雙小手。王婉君看了他一眼,有些茫然失神的眸子又亮晶晶得閃起光彩來。
杜凡視線停留在那頂帳篷上,並未注意到那雙閃亮的眼睛。
果然,從那頂帳篷中慢悠悠的走出一個幹扁的老頭,仿佛是一支殘燭,風一吹就會熄滅,青筋暴起的手中抓著一杆黑色小幡,抬起頭來朝青州城牆頭望了一眼,隨後瘮人的嘎嘎笑了起來。隨後從後麵的營帳中走出一隊隊拿刀持槍的護衛,還有一群道士,擁簇這這個老頭就往青州城行來。
靜寂後的青州城城牆上忽然嗡的一聲響了起來,像是炸鍋一般。呐喊叫囂的,受驚哭泣的,請命請戰的,一下子爆發起來,幫主臉色越來越難看,重重的哼了一聲,身旁近侍拔刀砍翻了好幾名痛哭流涕想要逃跑的幫眾後,眾人才安靜下來。
這時,散布在城牆頭各處的高層紛紛圍攏過來,副幫主,大督,剩下的七位小督,舵主,長老,十數名堂主,都圍在了幫主身邊,鐵衣門被滅門定和三元道有關。如今是戰是降?戰,有那恐怖的老頭,青湖幫能有幾人活得性命?降,青湖幫高層誰逃的出去,而且三元道會放過數萬青湖幫外圍幫眾?門派勢力的更替會在青州掀起多大的腥風血雨?
空氣也變得沉重起來,眾人隻感到一陣呼吸不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