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凡鼻腔中發出悶哼之聲,身上玄青罡氣猛地暴漲三尺,隨後遁速快了一成,誰知紅光緊隨著延伸一丈,速度絲毫不落後。
“已經跟隨我一天一夜了,看來繼續遁光下去也不是辦法。”杜凡心中思量道,隨即腳尖一點腳下飛劍,同時身上玄青護體罡氣斂去,露出一身青袍。
紅光顯然有些措手不及,遁光在杜凡麵前一滯,隨後也撤去了身上護體罡氣,杜凡訝異的打量了一下紅光裏頭的修士,此刻站在他麵前的修士看上去十分年輕,單從相貌上看,年齡和他相差無幾。不過修士中保持容顏的丹藥和功法不少,修仙界大多數高階女修都是駐顏有術,但男修保持如此年青模樣卻是極少。
“道友何故停頓下來了?”年青男子離杜凡有數十丈遠,微微一笑道。杜凡感覺迎麵撲來一股儒雅之風。
“我正想問你,自從我遁光而起,你就緊緊跟隨於我,是何用意?”杜凡麵上不善,此地離羅刹門並不是十分之遙遠,而自己要回到原先地方,必須得萬分小心。
“嗬嗬,杜道友還真貴人多忘事。實不相瞞,在下雲城,乃是雲部落靈老之一,而那日杜道友對不才師弟雲空手下留情,之後,雲空就傳訊給我。所以今日緊緊跟隨道友,一是為了表示謝意。”說道這裏,自稱是雲空師兄的雲城停了下來,看了一樣表情微微變化的杜凡,繼續道,“二是想前來討教一番,但僅僅是討教而起,為了避免杜老起疑,我便出此下策,讓道友知道我並非像找道友拚個你死我活。”
杜凡聽著雲城一番話,嘴唇緊緊閉起,眼睛直直的盯著麵前年青男子看著,眼中盡是狐疑之色。
雲城見杜凡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樣,也不急於辯解,隻是雙手一揚,兩個巴掌大紅點就急速飛了出來,朝杜凡飛去,杜凡憑借靈識的強大,第一時間彈射出兩朵銀色火苗,火苗瞬間朝紅點黏了上去,頃刻間,紅點上亮光一黯,撲哧一下直接往地上掉去,原來是兩隻火紅色天牛,張大了頭頂大鼇鉗子,被一縷縷銀絲纏在身上,翅膀一撲,像是死掉般掉落下去。
雲城神色不變,再次一抬手,瞬間十幾點紅點朝掉落下去的兩隻紅色天牛撲去,一眨眼,大塊紅點將兩隻掉落的天牛托住了,隨後就朝雲城飛去。
“禦蟲術!”杜凡低聲呼道,隨後知道兩朵骨焰火苗要是被收去,指不定就易主了,馬上手訣一打,兩朵銀焰嗖嗖飛回杜凡掌心。
“哈哈,杜道友眼光不錯,這的確是禦蟲術,而且是極為厲害的禦蟲術。或許你從我衣著打扮、言行舉止判斷我是某個大門派的修士,而非部落靈老。”話音剛落,繞有深意的看了杜凡一眼。
的確,雲城衣著服飾都不同於此地部落靈老的打扮,完完全全是太封大陸上修仙者的服飾,而且言語間稱杜凡為道友,並非是此地族人所稱杜老,所以他才抱有疑惑之色。
“其實在兩百年前,我隻是一名普通的魔宗弟子,機緣之下得到了這禦蟲術,卻遭門人嫉妒,最後連師門長輩都眼紅此術,之後我就反出了師門,最後才來到此地當了部落靈老,百年下來卻依舊鄉俗未改。”雲城笑眯眯的自言自語道。
杜凡微微點了點頭,不過依舊冷冷回道:“我又不是你師門中人,你所說的這些又與我何幹?”
雲城哈哈一笑,繼續說道:“這些舊恩久怨對我來說,也沒有多大關係了,對你說這些僅僅是為了告訴道友一件事,接下來要說的這事情,估計道友就會很感興趣了。不過……”
“莫要吞吞吐吐,有話直說,若想勾起杜某好奇心,還是恕我不奉陪得好。”言語間流露出不耐煩之意,其實厭煩的感覺都是杜凡裝出來的,這名叫雲城的部落靈老煞費苦心的跟隨他一天一夜,自然不會相告無聊之事,他正好奇雲城有什麼“要事”相告。
雲城臉上沒有一絲怒容,也知道杜凡不會一走了之,不過也不再說些無關廢話,直接說道:“是關於破丹成嬰的靈藥所在。”隨即袖袍一抖,將一塊玉簡拋飛給杜凡,杜凡臉色微變,手一抓玉簡就用靈識掃視起來。
同時雲城無奈道:“你看我相貌十分年輕,可這是我主修功法的一種衍生之物,其實我大限不遠,所以才急急忙忙尋找人一同取藥,隻是附近數個大部落靈老皆與我又仇,我不想便宜他們,而附近數多魔宗眾人我也不會相信,那日聽聞我雲空師弟所說,就尋思來會你一會,若你實力不濟,我也無話可說,隻得隻身前去,可憑你揮手間禁錮我赤血天牛的手段,我想你應該是最合適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