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杜凡已經將玉簡上所有的信息過了一遍,輕歎一口氣道:“怪不得你會反出師門,若是我,得知師門每年丟失幾名資質偏差的弟子且這些低階修士被拿去煉藥了,我也會毫不猶豫逃離出去。”
雲城聽杜凡歎氣,也是唏噓道:“我魔宗雖然修煉功法神通頗為偏激,可也不會幹這邪修行徑。那一年我同門師弟也被煉製成丹藥,隨後我知道了我師父他覬覦禦蟲術頗久,但怕我駕馭靈蟲時的一些手段,遲遲未動手。而後我假裝不知,又一年,等他準備謀害我之時,被我尋到了機會,以靈蟲傷了他後,逃到了這裏當了一個部落的靈老。”
“你以前的經曆我可以信你,隻是我如何相信你不會害我?我就算是隨你一同奪取了那幾枚血魂丹,可到頭來靈藥得不到,賠了身家性命倒也不值。”
聽了雲城所言,加上玉簡中的記載,杜凡倒是信了三分。玉簡中所說,雲城原師門中的資質偏低的弟子都被當成了靈藥引,百年來近百名低階修士被雲城師父煉成了三枚血魄丹,大約三年後,百名修士精血就會全部被煉化為三枚丹藥,屆時,雲城師尊也會煉化三枚丹藥用來突破最後瓶頸。他們所要做的,是等待血魄丹煉成,而其師又未煉化三枚丹藥的時候出手搶奪。
“嗬嗬,我早就預料到道友不會推辭,畢竟血魄丹煉製起來雖然邪惡無比,但是藥效卻極為強悍,憑道友資質,一顆血魄丹便能進階元嬰期,到那時,道友身價不菲,光是成為某個門派的客卿,頂級靈藥、法寶、功法都有了,道友也不必像現在這般,辛辛苦苦曆練四方,卻得不到多少材料靈石。至於我們之間無法十分信任對方,我倒有一個方法解決。”
雲城一按腰間芥子袋,從裏頭飄出一張皺巴巴的符紙,雖然上頭靈氣波動不是十分厲害,可杜凡卻一臉訝異的盯著這張符紙,嘴巴微微一動,說道:“心咒符!看來當年你也有一番奇遇,不然不會同時身具頂級禦蟲術和詭秘心咒符。”
雲城點了點頭,手指端逼出一滴紅豔豔的精血,滴在了心咒符上,等血液全被心咒符吸入符中後,高聲說了幾句誓言,隨後袖袍一揮,心咒符朝杜凡飄去,杜凡在煉製符籙方麵頗有建樹,如今見到心咒符自然得好好探究一番。傳聞中,在心咒符上立下誓言,比起以天魔業障發誓還要厲害,違背誓言者不僅體內髒器會被莫名其妙擊碎,而且三魂七魄也難以保全,端是詭秘無比!
他手中拿著心咒符,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上麵的符文,可任他如何看得仔細,看到得總是一團模糊,像是不斷扭動著,可事實上符文並未流動起來。於是他將少量靈力運於眼部,誰知道在看心咒符時,腦袋嗡得一下,產生了一股眩暈感。駭然失色下,急忙運轉功法,將腦中這股不適壓製了下去,再睜眼看到雲城時,此人沒有絲毫動作,可是臉上卻掛起了一絲似笑非笑的笑容,像是專門看好戲一樣盯著杜凡。
“哼。道友難不成是想專門看我笑話的?”杜凡雖然字裏行間好似不善,可語氣倒也不見絲毫怒氣。也從手指間逼出一滴血液,滴於心咒符之上,口中念出誓言,當心咒符緩緩將血液吸入其中時,上頭一道血光一閃而過,杜凡看到眼前紅芒一閃,其後並無任何感覺。
“心咒符已經祭出了。就算是這張符籙被毀去,誓言也無法隨之毀去了。”手一招,心咒符迎風飄起,隨後在空中燃燒起來,眨眼間,化為一篷紙灰飄散開來。
“道友可不要閉死關了,以免誤了時間,三年後,我們在魔宗境內子母峰上再見!”雲城也不再耽誤工夫,撂下一句後,腳尖輕輕一點飛劍,化為一道紅色流光從杜凡麵前漸漸行遠。
見紅光行遠,杜凡緩緩攤開雙手,手心中有一個核桃大小的晶瑩冰珠,裏頭正是方才心咒符的形狀,上麵符文雖然給人不適的感覺,可是卻十分清晰。方才,他無法記住心咒符上頭符文,凝冰術卻可以使用,於是杜凡毫無困難的將心咒符的樣子保存在了冰珠裏頭。
“三年後,子母峰。”杜凡口中喃喃道,隨後身影一閃,也消失在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