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恥賊子,還敢狡辯。”玉女仙門宋思晨看似柔弱女子,可柳眉豎起,此時一聲嗬斥,卻也帶著三分威嚴。
“宋道友莫要如此著急,我等不如聽聽這‘邪修賊子’有何好說的?”何老倒是心平氣和,隻是眼中卻是露出了戒備之色,明顯已經準備好爭鬥一場了。
“哦,如此這般,那杜凡可就多謝何老了。”杜凡淡笑著朝何老拱了拱手,隨後麵帶笑意的望著辛屠,慢吞吞的詢問道:“不知辛屠道友為何大戰一場後,就如同變了一個人般,原本不苟言笑,連第一次見麵時,也笑容艱澀,可現在為何笑得如此自然?”
辛屠一聽此話,麵色不變道:“這有何好說的,一番大戰之後,有所改變都不行?”
杜凡搖頭回道:“並非不行,隻是辛屠不苟言笑,乃是數百年養成的習慣,豈會在片刻之後就會改變?那隻有一種說法。”說到此時,杜凡語氣忽然一厲,喝道,“辛屠已死,而你並非是辛屠辛道友。而你,正是要苦心積慮的離間我等,你知道我遁速奇快,對付我頗為不易,可隻要將我變成邪修奸細,到時候太封大陸無我容身之地,無澤海更是沒有。我唯有死路一條,此招如此歹毒,虧你們想得出來,之後逼走杜某與巫道友,你們便可以輕而易舉誅殺何老和宋道友。我所言可否屬實?”
辛屠明顯被杜凡突然而來的嗬斥唬得一愣,不過須臾間就冷笑道:“可笑可笑,就憑我一個表情,就推斷我是邪修,杜道友還真不是一般的心機。”
“嗬嗬,你也不錯,單憑我口說無憑,何老又豈會相信。”杜凡臉上再次浮現出淡笑,頗為好笑的望著一臉淡定的辛屠,隨即嘴巴微微一動,吐出幾個字,“是否?赫連若璿。”
此言一出,“辛屠”才神色微變,不過等他張口欲向何老解釋時,隻見何老手中已經出現一個破舊的黃皮葫蘆,葫蘆口一拔,頓時從裏頭噴出股股土黃色光霞,就朝“辛屠”卷來,這光霞裏頭裝的是煉製過的千鈞沙,從千丈寒潭裏挖取,比起杜凡天闕塵還要貴重許多,隻要被千鈞沙卷住,輕則護體靈光破損,皮開肉綻,重則直接壓成肉泥。“辛屠”豈敢硬碰,張口噴出一口白煙,白煙卷住“辛屠”,隨後體型彪悍的“辛屠”居然如同一縷風中柳絮,輕飄飄的朝屋外飄去,看似速度不快,可僅僅一眨眼,就已經除了屋門,連何老頭的千鈞沙都未曾卷到他。隨後才有聲音飄來,語氣中帶著幾分調笑:“杜凡,你已經兩次識破我的身份,這仇我又記下了,遲早有一日,我會化為你最親近的人一段時日,好好戲耍你一番。”
這時,玉女仙門的宋思晨才反應過來,芳唇一張,吐出一把模樣精致的剪刀,同時腰間別著的綾緞上頭靈光閃爍,作勢欲追,可是何老卻歎息道:“此女遁速功法古怪,連我千鈞沙都未打中她,就算是你腰間別著飛天綾的仿製品,可畢竟不是真品,追她不上,還是隨她去吧。沒想到此女幻化之術如此了得,可憐辛屠道友,被人誆騙出去,如今也隕落了。”
宋思晨聞言,手中剪刀法寶上靈光一閃,化作一片光霞吸入口中,同時腰間的綾羅也靈光湮滅下去,臉上居然帶著一絲愧怍之色,朝杜凡行了一禮,之後才開口詢問道:“不知杜道友所言的憑證是何物,讓何老相信‘辛道友’已非本人。”
何老拍了拍黃袍衣袖,然後從裏頭取出了數枚冰塊,遞給了宋思晨,口中道:“這是杜道友一門奇妙的法術,名為凝冰術,能凝住一副景象,宋道友自己看便是了。”
宋思晨接過那幾枚冰珠,仔細端詳了起來,果然,這裏頭記載了“辛屠”出入布陣法器被毀的閣樓全部場景,隨後才明曉過來,掩嘴輕笑道:“看來先前何老不過是與那赫連若璿虛與委蛇罷了?我還當真了,將杜道友當做邪修奸細。”
何老點了點頭,隻是臉上並無笑意,反而神情凝重道:“我會盡快修複被毀的布陣法器。可是此女定會將法陣被毀之事告知其餘邪修,要是有邪修前來,我等還是先逃了性命再說,切忌不可強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