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林欣很喜歡哥哥林木送的風車,視為珍寶。
那已經是小時候的事情了,放學的路上,林木牽著林欣的小手走在回家的路上,林木的嘴上哼著小曲,林欣很享受地傾聽著。
途徑集市,林欣的目光便被賣風車的攤位給吸引住了。
風車靜靜地立在一旁,紅橙黃綠青藍紫,顏色各異的風車擺放在一起,儼然間成了一道亮麗的風景,比彩虹還美。
林木拉著林欣慢慢地走過去,轉過頭問:“你喜歡什麼顏色的?”
林欣抿著小嘴,視線打量了一番,指了指藍色的風車。
拿到風車的林欣興奮地揮舞著,微風吹過,風車就一直在半空中打轉。林欣望著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林木,咧著嘴笑道:“謝謝哥哥,我很喜歡。”
林木笑著點點頭,喜歡就好。
後來,風車在一次搬家的時候就不翼而飛了,林欣哭鬧著不肯吃飯,不肯離開,林木摸了摸林欣的頭,笑著說:“聽說我們新家的地方那裏,有個大大的風車。”
林欣止住了哭聲,張圓了眼睛,問:“真的嗎?”
林木笑著點點頭。
2.
林木沒有欺騙林欣,那兒真的有大大的風車坐立在那兒。
林欣的新家隔壁有個農場,農場上就有一個大風車。搬到新家後,每天放學,林木和林欣到大風車下奔跑、吹風、玩耍、玩躲貓貓遊戲便成了習慣,作為新鄰居,農場的王叔叔很熱情,每次看見他們玩累的時候,王叔叔都會拿著水果請他們吃。
長大後,兩個人各自都開始忙碌著功課,林木上高中的時候,林欣也正處於衝刺高中的初三階段。那一段時間,家裏多了兩個客人,一對陌生的中年夫婦時常會到林欣的家中做客。第一次見麵的時候,爸爸讓林欣和林木管他們叫叔叔阿姨,林欣禮貌地叫了一聲,而林木則破天荒地沉默著,麵無表情地回到房間去。
直到中年夫婦離開後,林木才出來,恢複原樣。
林欣好奇地問:“哥哥,你怎麼不出聲?”
林木淡淡地說:“想東西啊,學習太忙了,功課都沒做完,還說什麼話?”
林欣雙手托著下巴,搖頭,“我是說叔叔阿姨在的時候,你怎麼都不出聲啊?”
林木沉默了一會兒,說:“我不喜歡他們,就這樣。”
那時候林欣才驚訝地發現,從小到大都很理性,很有規矩,很有禮貌,很有分寸的哥哥居然也有討厭的人。
不過林欣想想自己和林木比起來,還是哥哥比較懂事一些,畢竟哥哥隻保持沉默,而林欣對待討厭的人,不僅翻白眼,隻要對方稍微有些過分,她就會用盡“三寸不爛之舌”把對方罵得夠嗆,就比如她對待李生。
3.
李生是班級裏出了名的“小混混”,終日無所事事喜歡整蠱別人,但礙於他是富二代,其父親和校董是朋友關係,所以很多人都選擇忍氣吞聲,包括老師。
唯獨林欣,她在李生麵前總能高昂起頭來,怒目對視。
有一次,李生偷偷地把一隻蟑螂放進林欣的書包裏,林欣翻找書籍的時候,那隻醜陋的蟑螂慢悠悠地爬出來,霎時間,林欣的尖叫聲響徹了整個教室,分貝和林欣的叫喊聲一樣大的是李生的嬉笑聲。林欣咬咬牙,甩了甩書包,蟑螂從這邊飛往那邊,最後落在李生的嘴裏,弄得他跑進廁所吐了半天。
但讓林欣沒有想到的是,李生和他的父親李榮出現在自己的家中,父親很熱情地招待。見到林欣的那一刻,李生露著和平常不一樣的嘴臉,顯然比較友善,人前人後一個樣,讓林欣更加厭惡。
爸爸喚著林欣,讓林欣喊李叔叔,李生哥哥。林欣很有禮貌地喊了一聲李叔叔,視線撇過去李生那兒時隻白了一眼,轉身回房間。
後來,林欣才知道李生的父親和爸爸有商業合作,那次來家裏並不是秋後算賬,而是洽談業務,這讓林欣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4.
不過,李榮沒有秋後算賬並不代表李生不會。
放學路上,李生找來了幫手堵住了林欣的去路。林欣倔強地睜大眼睛,絲毫沒有怯場,冷冷地說:“你們想幹什麼?”
李生伸了伸手,咧著嘴:“收保護費,快拿來。”
那個時候,林欣已經從別人的口中得知,他父親李榮知道了那次的“蟑螂事件”,並且知道始作俑者是李生,於是下達命令限製了李生的零用錢。
林欣得意地揚起嘴:“怎麼了?沒錢用啊?找你爸要去不就得了。”
林欣的話語讓李生感到憤然,臉色一變,將林欣推到一旁:“少廢話,都是因為你,我爸爸才不給零用錢的,快賠我。”
林欣死活不給,李生揮起拳頭,隨著林欣的一聲尖叫,李生的拳頭也被林木接住了,林木二話不說將拳頭重重地打在李生的臉上。倒地的李生痛苦地摸著臉,看了看憤怒的林木,連忙起身和身後的幫手一起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