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花圈店(1 / 3)

我站在那門口兒,有些不敢相信的對著老家夥問:“春叔,我看你身體還挺好的啊,用不著這麼早就給自己置辦‘裝老衣服’(壽衣)吧?”

“滾蛋。”老家夥對我罵道:“你說你這時候來的哪門子幽默感?!”

這句話好像早就有人說過了,確實,我自己都有點摸不透自己的性格,平時蔫蔫兒的,但總是能抽冷子來點冷幽默。

可是想想不對啊,你說你不買壽衣難道還買花圈麼?要不上這種地方幹什麼啊?隻見那老家夥推開了挺破的玻璃門,那門上的玻璃好幾條裂縫,用膠布粘上,膠布都有點發黑了。老家夥對我說:“來這兒是給你做衣服。”

去你個【和諧】的吧!我頓時無語了,怎麼看我都比你個老混蛋扛活啊,你上花圈店給我做哪門子衣服。

不過聽完他的解釋後,我總算明白了,老家夥說,這個花圈店雖然表麵上隻賣壽衣,但是背地裏麵卻還做別的東西,比如紙牛紙馬紙人什麼的,而且這家店主似乎以前是個裁縫,手藝挺巧,隻要你給出衣服的大概款式,他都能做出來,而且價錢公道童叟無欺。

於是我還是跟他一起進了這店鋪,雖然一想想要穿這裏麵的衣服多少有些抵觸,但是沒辦法,現在不是我矯情的時候。

韓萬春管這家店的老板叫陳哥,但是事後在背地裏他卻稱呼這陳哥為‘陳歪脖子’,人如其名,這人看上去跟韓萬春差不多歲數,但是個子很瘦很矮,大概撐死一米六,而且他的頸椎好像有病似的,脖子連同著左肩膀都往左邊下歪,打遠一瞅就跟他在找東西似的,臉色相當不好,看上去挺嚇人,煞白煞白的,不過卻總是愛笑,看上去脾氣倒是不錯。

他一開口我就聽出來他是南方人,普通話不老地道的,當時我倆進門兒的時候,他正在一邊接電話一邊拜訪花圈,這陳歪脖子接電話有個好處,那就是不用手,他把手機放在右耳之上,雙手該幹啥還幹啥,就跟頂缸似的,手機居然不掉,當真讓人佩服。

他和這韓萬春顯然是老相識,他一邊接電話,一邊示意我倆先找椅子坐會兒,於是我就坐在了門口,開始打量起這花圈店,大概有三十平左右,四周擺滿了花圈,牆上連拍掛著黑紅壽衣,給人的感覺陰嗖嗖的,十分不痛快。

過了一會兒,那陳歪脖子打完了電話,他歪著脖子走了過來,對著老家夥說道:“老韓,還沒死呢,怎麼著,想先預定一套?”

看來,我也不是第一個跟老家夥說這話的人,我望著兩個人說話,覺得很有意思,而韓萬春也沒在意,他對著陳歪脖子說道:“小孩在呢,別瞎說,來,小遠,給你介紹一下,這個你叫陳叔。”

“陳叔。”我起身說道。

陳歪脖子點了點頭,然後接過了老家夥的煙,兩人攀談了起來,在他們的談話中我得知,除了要在這裏做薩滿舞需要的‘神衣’之外,居然連頭冠要腰鈴腳鈴都在這定做,我望了望四周,心想這他這裏有這些設備麼?

在聽完我們的來意後,那陳歪脖子也不羅嗦,直接領我倆出了門,然後示意我倆跟他走,我心裏納悶兒,這是要去哪兒啊?

在穿過了好幾個胡同之後,我們來到了一個小區裏麵,在一個鐵拉門的車庫前停下了腳步,隻見那陳歪脖子左瞧瞧右看看,確定沒人注意的時候,掏出了鑰匙,把那車庫的拉門往上拉了半腰高,然後示意我們鑽進去。

至於這麼神秘麼?我當時心裏想著,怎麼跟犯罪團夥似的呢,但是,當我進到了那車庫,陳歪脖子打著了燈後,我竟然驚的合不攏嘴,心想著,他剛才那麼做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