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借花獻佛(2 / 3)

道安對著那人陪笑道:“有點事情,這不,我們是外地來的,想在這片林子裏轉轉,聽朋友介紹說趙大叔對這裏很熟,所以想請他當個向導。”

說罷,道安給那人遞上了一根煙,那人點上了煙抽了一口,又打量了我們兩眼後,這才對著道安說道:“他不在,上山了。”

道安問他:“那他什麼時候能回來啊?”

此時那人似乎也覺得我們不是什麼歹人,而且道安的態度又相當恭敬,於是那人這才對著我們說道:“不知道呢,他跑獵去了,要不你們進來等等?”

“這個太好了。”隻見道安和那人握了握手,又客氣了兩句之後,我們這才進了屋子,這屋子裏麵甚是簡陋,一看就是給那些暫居在山上的守林人搭建的,北牆出有一鋪土炕,炕邊有一個爐子,爐上坐著一個蓋著蓋兒的鐵鍋,似乎在燉煮些什麼東西,而屋子裏麵還有兩個人正在交談,見我們進來了便上來詢問,之前那人對他們說出了我們的來曆之後他們倒也沒多說話,隻是請我們在炕上坐著,聊了一陣之後,還請我們一起吃午飯。

但是我心裏明白,話可以亂說,這東西卻不可以亂吃,我自打進屋之後就打量起這三個人來,雖然這個屋子裏溫度不高,但卻還能保暖,可是這三個中年人卻都帶著一頂狗皮帽子,兩邊兒帽遮兒耷拉下來將耳朵擋了個嚴實,我心裏覺得這三個人一定是金巫教的,沒跑兒了,隻不過現在那個姓趙的還沒有出現,也不知道他們搞的是什麼鬼,不管怎樣還是先忍一忍,看看他們還有什麼把戲再說。我心裏想著,他們給的東西我可不敢吃,可說起來我雖然不敢吃那菜肴,但錢紮紙卻是百無禁忌,走了一上午後他的肚子早已經開始鳴鼓撞鍾,一聽說鍋裏燉的是豬肉粉條之後,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我真怕他吃了這菜之後再有個好歹,於是便想出了一個法子,等那幾個人拿出碗筷之後,我便對著錢紮紙說道:“我尿急,陪我上趟廁所。”

錢紮紙當時已經盤腿坐在炕上,聽我這麼一說後就老大不樂意的對著我說:“你是小姑娘啊,上廁所還要人陪,自己去唄,誰看你啊。”

我心想著你哪兒來這麼多廢話,於是便對著他說道:“說那麼多幹啥,趕緊的。”

然後也由不得他拒絕,直接一把將他拉了過來,趁著道安沒注意,我給他使了個眼色,之前說過很多次,錢紮紙雖然瘋,但是卻不傻,也知道我這是有事要跟他說,於是這才一邊嘟囔著‘好吧好吧,墨跡死了。’一邊同我走出了木屋,我帶著他鑽進了林子裏麵,然後這才對著他說道:“等會兒你千萬別吃那些人給你的東西,知道麼?”

錢紮紙眨了眨眼睛,然後對著我有些奇怪的說道:“怎麼,這裏是黑店?”

暈,我心想著你夠又想象力的了,於是便對著他說道:“什麼黑店,我懷疑那三個人是金巫教的雜碎。”

“真的?”錢紮紙聽我這麼一說後便愣了,隻見他對著我說道:“你怎麼知道的?”

“說來話長。”由於我生怕回去晚了那些人會起疑心,所以也來不及對錢紮紙解釋了,隻是對著他說道:“沒時間解釋了,記著千萬別吃就行了。”

錢紮紙和我的關係非同小可,聽我這麼說後,也就將此話放在了心上,這小子的腦子轉的很快,隻見他對著我說道:“可是如果他們真的是金巫教的話,那不吃他們的東西不是更讓他們起疑心?”

這確實是個問題,不過我早有打算,於是便對著他說出了我的計劃,現在我們這將計就計的行為可以說是一場賭博,怎麼說呢,我始終認為在這裏的金巫餘孽不止是他們幾個,你想啊,那馬天順也不是傻子,除非這三個人比他還有本事,要不然的話憑他們三個還想拿我?別開玩笑了。

不過換位想一想,如果這仨人比馬天順還本事的話,那他們早就取代馬天順自己當頭頭了,還用得著聽他的吩咐?所以我賭的就是這附近一定還有他們的同夥兒,或是馬天順或是別人,我等的就是他的出現,所以現在必須要忍。

同錢紮紙又說了兩句之後,我們便回到了屋子裏,此時飯桌已經放好,道安和那三個人已經吃喝了起來,我和錢紮紙裝作沒事兒人一樣坐在了桌子旁,隻見桌上放了一大盆豬肉燉菜,除此之外還有一碗醃蘿卜和醃芹菜,剩下的就是一大盆熱乎乎的白麵饅頭,飯菜散發出噴鼻的香味,但是看在我的眼中,卻好像是一盆盆毒藥似的。

那三個人好像十分好客似的請我們吃飯,而我卻笑著對他們說:“幾位大叔,你們太熱情了,整的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也不能光吃你們的啊,來來,我包裏麵有酒,在塔河買的,還有點菜,咱們來喝兩杯吧。”

說話間,我就從背包裏麵取出了之前買的白酒,還有一些茄汁黃魚的罐頭之類的副食品,這些東西想想還是在哈爾濱的時候韓萬春給我們準備的呢,這老家夥沒什麼錢,所以便為我們準備了食物,一路上一直沒有來得及吃,此時正好用來擋刀。

那三人見我拿出食物,客氣了兩句之後便同我們一起分食,這頓飯我吃的十分小心,筷子都不入口,隻夾一些魚肉香腸之類的吃,對那豬肉燉菜卻一口不動,而那些人似乎也發現了我這舉動,隻見那個黑瘦的中年漢子一邊為我倒酒一邊笑嗬嗬的說道:“小老弟,咱們遇見也是緣分,山裏人窮沒啥好東西招待你們,見笑見笑。”

我看了看他,然後對著他說道:“大叔這是什麼話啊,這菜不挺好的麼,而且我們也不是啥講究人,來咱們喝酒。”

說罷我便拿起了杯子,但是隻沾了沾嘴唇便放下了,隻見那個中年人對著我說道:“那太好了,一看老弟你就是敞亮人,來嚐嚐我們燉的豬肉,前兩天剛套的野豬。”

說罷,他就將一塊肉遞了過來,我心裏冷笑了一下,琢磨著這一招玩的夠狠的啊,如果不吃的話那他們一定會生疑心,可如果我吃的話那真就太二了,幸好,我跟著韓萬春的時間不短了,別的東西沒學到,一身耍賴取巧的小本事到學了不少,就在他為我夾菜的時候我已經先行一步從罐頭裏麵夾起了一大塊魚,見他夾肉給我,裝作有些受寵若驚的摸樣先將那魚肉塞進了嘴巴,然後用碗接住了那肉,一邊嚼著魚一邊對著那人說道:“對了大叔,你們這兒前陣子挖到大參王的事情是真的麼?”

那人對著我說道:“可不是麼,我也瞅見了,嘿,聽說賣了好幾千呢,這上哪兒說理去,不跟撿錢一樣麼?”

我對著他又說道:“那自打那以後像我們這樣進山找人參看病的人應該不少吧。”

那人含含糊糊的說道:“嗯,好像是有幾個,但是不多。”

我伸出筷子夾起了那塊肉,然後轉頭說道:“那邊好像又來一個人,不知道是不是趙大叔呢?”

那三人聽到這話後似乎一愣,然後連同著道安不約而同的轉頭朝著窗戶望去,而我趁著這個機會,沒有回頭,左手順勢一抓,將那塊肉抓在了手裏,然後垂到桌下塞進了自己的口袋裏麵,於此同時,那些人說道:“哪有人啊?”

等他們回頭的時候,我已經把筷子從嘴邊移開,然後對著他們說道:“那兒啊,那個穿白衣服的,你們沒看見?”

那些人仔細一瞅,原來是一件白色的破襯衫掛在了林子裏,那件襯衫是我剛才從門口順來的一件掛在晾衣繩上的工作服,我偷偷的將它掛在樹上,就是為了應對這種場麵。

隻聽那人仔細的瞅了一眼後便對著我說道:“嗨,那哪兒是人啊,是我們的衣服,可能被風吹到樹上了。”

“你看我這眼睛。”我一邊笑著一邊咽下了口中的食物,然後舉起杯對著他們說道:“來咱們再喝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