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瞻和悅晴回到房內匆忙收拾了行李,便回到了車上。
今晚一係列怪異的遭遇,使他們唯有坐在車內才能感覺到稍許心安。
周圍又陷入了靜謐,仿佛一切都未曾發生過。車窗外雨勢減小,從瓢潑大雨轉為淅淅瀝瀝。思瞻和悅晴坐在車內,沉默半晌,無人言語。經曆了剛才的一切,二人久久無法平複心情。仿佛今晚所遇一切皆是幻象,又仿佛自己曾切切實實置身於一個難以置信的恐怖故事裏麵。
不知過了多久,思瞻開口道:“悅晴,我們走吧。”
“好。”
悅晴隻是簡單且堅定地回複了一個字。但是思瞻知道,此刻她心裏恐懼依舊,隻是在強撐罷了。
待他們決定離開的那刻,雨剛好停了。像是上天故意和他們開了一場異樣的玩笑,他們要離開了,這場玩笑也要結束了。
思瞻發動起車來,緩緩駛出了來時的巷子。
此時時間已是清晨,窗外也蒙蒙亮了。悅晴坐在車上,望著逐漸遠去的那條荒僻的小巷,那標有“束水客棧”紅色大字的木牌在悅晴的眼中慢慢模糊成血紅一片——就像,“204”房間的那片血跡。
他們駛出了“束水客棧”所在的那片不毛之地,周圍也多了些居民樓和店麵,但可能因為剛下過雨且天色尚早的緣故,路旁的店麵沒幾家開門的。
“思瞻!小心!”
在悅晴的大聲提醒下,思瞻急忙刹住了車。在車前不遠處,是一個身穿黑衣,裹著黑色頭巾的老太太。
思瞻皺了皺眉頭,他剛才並沒分心,也並沒看到有人走過來,那個老太太簡直像是是憑空出現的一般。要不是悅晴提醒,隻怕他已經撞上了那位老人。
思瞻趕緊下車上前詢問。
“您沒事吧?”思瞻問道。同時,他端詳了一下眼前的老人家,大約六十歲左右的樣子,眼角滿布深深的皺紋,膚色有些黑,眉目間卻透著慈祥,仿佛有點似曾相識。
“沒事,沒事。”老太太聲音有些沙啞地道:“年輕人,要進來吃點早飯嗎?”
思瞻和悅晴聞言,這才發現老太太的身後是一家比較簡陋的早餐店。
“您這麼一說,還真是覺得有些餓了。”思瞻朝悅晴點點頭,對老太太說道:“我先將車在路旁停好。”
老太太聞言,也不吭聲,步履蹣跚地走進了店裏。
原本昨夜就沒怎麼吃東西,又經曆了一晚的驚魂事件,此刻倒真是需要一點熱乎乎的食物來驅散心裏殘留的恐懼。
二人走進了早餐店,環顧了一下四周。室內不大,總共也就20多個平方,設施簡單,擺放著四套桌椅。廚房在裏屋,拉著一個布簾子,看不到裏麵的格局。
思瞻和悅晴都要了一份過橋米線。米線,在雲南這個地方是很普遍的食物。
“稍等。”老太太說完,便走進了廚房。看來這家店就她自己一個人忙活。
不多時,老太太將熱氣騰騰的米線端了上來,香氣飄滿了屋子。可能是時間尚早,加上這一片不是繁華地帶,人煙少,所以除了思瞻二人,並沒有其他客人入內。
“你們是來這邊旅遊的?”老太太操著一口帶著濃濃鄉音的普通話問道。
“是的。我們——剛從‘束水客棧’出來。”思瞻吃了一口米線,抬起頭回應老太太。他是故意這樣說的。他急切的想知道,那座無人客棧,那個紅衣店主以及他們昨晚一係列驚心動魄的遭遇究竟是怎麼回事,而他竟然在網上都搜索不到和那座客棧有關的任何消息。或許,這一帶的居民會有所了解呢,他想。
他也隻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其實並未對眼前的老人抱有希望。誰知當老太太聽到了“束水客棧”幾個字時,嘴角突然抽搐了幾下,有些渾濁的眼睛瞪得極大,臉上布滿了恐懼。但是很快,她又恢複了正常,可這一幕還是被思瞻敏銳地捕捉到了。
“老人家,您知道這個客棧?”思瞻試探著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