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靈肉交織之第二節(1 / 2)

秉靈和秀瑛說得沒錯,秉誠的魂真的丟啦。

自從與劉張氏有過一夜情後,秉誠的心裏就對那個女人放不下了。一個從來沒有碰過女人的三十多歲的男人,一旦進入溫柔鄉,能輕易地自己走出來嗎?何況,還有一隻溫軟的小手牽扯著,即使他想出來,得人家放手呀。

那女人的形象幾乎無時無刻不在他的腦海裏,那軟軟的身子,幽幽的氣息,辣辣的眼神,柔柔的話語,再好的鋼也會被融化的。秉誠已經融化了,以致他幹活走神兒,走路走神兒,吃飯走神兒,有時說話都走神兒。

發現大哥變化的首先是秉靈,他和大哥說話的時候,秉誠就經常走神兒。有時發現大哥走神兒了,秉靈就會問:“大哥你想啥子喲?”秉誠就會回過神兒來,問:“你剛才說啥子?我沒聽清,你再說一遍。”於是秉靈就重複一遍,剛說一半,發現大哥又走神兒了。秉靈無法,於是就說:“算啦算啦,以後再說吧。”由於有了這個發現,才有了剛才秉靈與秀瑛的對話。

由於想那女人,秉誠經常坐立不安,心頭火急火燎的,實在克製不了時,他就會夜闖“半坡頭”。

這天,秉誠想那女人想得鬼火冒,埋怨這天咋個還不黑,他都等得不耐煩了。好不容易盼到天黑,但煥章煥明弟兄倆在打鬧就是不睡。要往常他會覺得這兩兄弟著實可愛,他們的打鬧讓這個家裏充滿了生氣,而今天,孩子們的打鬧讓他心煩。好不容易孩子們睡下了,可秉靈的房間的燈還亮著的。秉誠好像已經顧不了這麼多了,他輕輕地關好門,躡手躡腳地走了出去。從秉誠的家到“半坡頭”不足五裏路,那天她和張二娃用滑竿抬那女人的時候,同樣的路他好像走了一輩子,而今天,他用了不到半個時辰。

來到“半坡頭”,秉誠不敢造次,遠遠地在黑暗中觀察了好一陣子,見女人的房屋四周沒有動靜,這才梭到女人房間的窗下學了三聲貓叫。窗戶輕輕地打開,女人探出頭在月光下看實了是那個熟悉的身影。一張長長的竹梯伸了下來,秉誠順梯直上,然後收梯關窗,外麵的世界又恢複了平靜。

屋裏的動靜卻越來越大。秉承剛才翻窗進入的那間房以前是女人婆婆的房間,女人房間的窗戶是朝院內開的。女人的油燈一直亮著,院子外麵是看不見光的。還在女人婆婆房間裏,黑暗中兩人已緊緊地抱在了一起,一邊親吻著一邊往女人的房間挪步。女人掙脫開來,對男人說:“先去洗個澡,我給你燒好了水。”

“完了再洗。”男人說。

“不幹。洗了再說。”女人說。

“來之前我已經洗過了的。”男人說著又要動作。

“走了弄遠的路,你的澡早就白洗了。快去洗。”見女人態度堅決,男人秧秧地出去了。

秉誠心急火燎的衝了個澡,一邊擦著身上的水一邊走進女人的房間。一陣狂風暴雨似的宣泄後,房間裏恢複了暫時的平靜,隻有油燈的燈火在微微的搖曳著。

該死的雞又叫了,預示著天快亮了,也是在催促著秉誠該離開了。秉誠極不情願的懶懶地從床上坐了起來。他發現女人大大的眼睛裏眶滿了淚水。秉誠趕緊躺下來,用手為女人抹去臉上的淚花。秉誠問:“啷個了?剛才還好好的。”

女人強著笑臉地說:“沒啷個,就是舍不得你走。”

秉誠安慰她說:“我還會再來的。”

“我曉得。如果不是想著你會再來,我真的覺得活著沒一點意思。你是我現在活著的唯一的念想。每次你一走,我就盼著你快點再來。我白天盼天黑,天黑了有盼半夜,盼到你來的那個時間。我不曉得你哪天能來,害怕你來的時候我會睡著聽不見你的聲音,我就每天晚上坐在我婆婆房間的窗戶下,聽著窗外的每一點動靜。過了半夜你沒來,我還不甘心,害怕你萬一有事耽擱了,我一走你又來了怎咋個辦?因此,我每天晚上都會在婆婆的房間裏坐到雞叫天明。我害怕你來了再去燒水會耽擱我們的時間,因此我每天到時候都會提前把水燒好等你,常常是熱了冷,冷了又熱。我失望的太多了,多得我都害怕失望了。每次你來了我高興,你走了我難過,我的心都在你的身上,可是,你曉得我心中的苦嗎?”女人說到傷心處,不覺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