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有仇必報之第一節(1 / 2)

靜曦自從上次與柳惠和榮作一起賞櫻花後,她的心裏對榮作就有了最初對煥明一樣的感覺,這就是她想向當年依賴煥明一樣,看自己能否把榮作當做煥明哥哥來對待。榮作說過,他希望自己能夠成為靜曦在日本的男朋友。靜曦剛開始不能接受的是,在中國的傳統女孩兒中,女孩兒通常是不能跟男人過從甚密的,是不準交除戀愛關係之外的男性朋友的。因此,靜曦心中的男朋友就是自己的戀人。而榮作突然提出要做靜曦在日本的男朋友,靜曦是不能接受的,因為當時她的心裏隻有煥明,煥明就是她心中已經確認的戀人。但是兩人畢竟相距太遙遠,煥明已不能像以前似的能時時的給與她男性的關愛。一個遠離故土、遠離父母、遠離她所熟悉的一切的女孩兒,一個從小就習慣了身邊有一個她可依賴的、而又時不時想要粘著的男性在身邊時刻關懷自己的女孩兒,靜曦無論是在生活上還是在心理上都需要得到異性的溫情。她就想試著看,能否把榮作當做這樣的異性朋友,暫時代替一下煥明哥哥的位置。因為,再過兩個月,她就會見到煥明哥哥了,他們就會在一起,到時候一切的難題都會解決了。這就是為什麼在賞櫻花的過程中,當她和榮作獨處時,榮作抓住她的手她沒有堅決抽回的原因。然而,她的這種想法有些自欺欺人。因為,當榮作抓住她的手的一刹那她的心靈是震顫的,當榮作扶住她的手臂走路時她的全身是虛弱的。這種感覺,她已經記不起自己在與煥明哥哥這些年的親近中,是否有過。這種特殊的體驗雖然有時讓人感覺有些狼狽,但它讓人心醉,讓人覺得很神奇,很獨特,很不舍。

現在,靜曦已經習慣了榮作在學校門口的出現。有時偶爾榮作沒有來到學校門口時,她反而還不習慣了。有好多次靜曦在心裏罵自己沒出息,但是她對自己無能為力。她後來幹脆自嘲地想,我就把他當做煥明哥哥不行嗎?然而,榮作畢竟不是煥明。很快,她就知道了這一點。

在以後的一個多月的時間裏,他們沒有再外出遊玩,甚至榮作出現在學校門口的幾率也在下降,大概是榮作正在忙於自己的畢業論文。然而,就在靜曦有些百無聊賴的時候,她收到了煥明的信。收到這封信靜曦頗感意外。一是她原以為自己與煥明哥哥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要見麵了,許多的話會留到那個時候再說。二是,怎麼這次郵路這麼順暢,這封信居然走得這麼快,要按以往的規律,煥明哥哥發出的這封信可能她已經回國去了,但很可能這封信都還沒有到。人啊,真是怪,特別是人的命運,真是令人難以掌控。一件事情有的時候會有好的結果,有的時候又會相反。比方說這郵路,人人都希望它順暢,特別是戀人,巴不得今天的信明天就讓對方看到。但一向都不太暢通的郵路,這次突然的暢通起來,一封原本極有可能看不到的信,就因為郵路這次極為的暢通而讓對方看到了,這不是好事嗎?然而,就是這封信,改變了兩個年輕人的命運。

靜曦看了煥明的這封信,竟然比煥明看了她的信還要驚詫。煥明在信中談了自己的一下想法,特別是發泄了自己對日本這個國家的強烈的不滿,甚至是憤怒。而這種不滿和憤怒自然就牽涉到靜曦了。其實,煥明的這種情緒是在看了靜曦的信後產生的,自然就會對靜曦上封信中的觀點進行哪怕是很隱晦的批評,也會在靜曦的心中產生十二級地震。

煥明在信中說:“日本的學習條件好怎麼啦?日本的學習條件是怎麼好起來的,還不是用的甲午戰爭腐敗的清政府兩億兩白銀的賠款,用的是掠奪中國人民的血汗錢。我怎麼會去享受哪些沾滿恥辱的優越呢?”靜曦想,按煥明的意思,我現在難道就在享受沾滿恥辱的優越嗎?

他在信上還說:“我們中國的文化是他日本的老祖宗,哪有老子去學兒子的,而且,他日本連兒子都算不上,頂多就是個孫子重孫輩兒的,我去學他幹啥子?”靜曦想,他這是什麼話?就算你看不上日本的文化,那你可以來日本學法律或是和我一道學醫學不也很好嘛?

更可氣的是,煥明在信中說:“我深切的感知到我們的民族身處災難之中,我們的民眾身處水深火熱,我們的祖國正在生病,而且病得很重。要治好母親的病,我們這些做兒女的責無旁貸。在這種時候,我怎麼能夠拋棄自己的母親,去與曾經欺辱過她的人擁抱呢?”靜曦生氣的想到,他是說我現在就在和欺辱母親的人擁抱羅?我一個弱女子身在遠離故土的異國他鄉,需要一副男人的肩膀讓我靠一靠,可我的煥明哥哥我的最愛,卻為了自己八竿子都打不著的“母親”而忍心拋下我不管,還來信不分青紅皂白的數落我,這是我的煥明哥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