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發生了浜口弘毅對她欲行不軌的事情後,靜曦真是又生氣又害怕。這件事情雖然因為自己的反抗而使浜口弘毅未能得逞,但是畢竟讓靜曦受到了驚嚇和傷害。這件事情靜曦沒有讓自己的小姑子柳慧知道,也沒有告訴自己的丈夫岸田榮作,是因為這件事情被自己終止了,它沒有能夠成功,同時,這畢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她想把它控製在最小的範圍。再者,靜曦也不知道柳慧要是知道了這件事情後,會是什麼反應。萬一她跑去找浜口弘毅說理,那浜口弘毅本就是一個無賴,這要是鬧起來,讓本不知道的人都知道了,最後受傷害的還不是自己嗎?要是自己的丈夫岸田榮作知道了,以他的脾氣一定會找浜口弘毅算賬,那浜口弘毅哪是榮作的對手。可這樣一來,浜口弘毅這個流氓豈可善罷甘休,他要是報複起來,一向儒雅文靜的榮作必受其害。這本未造成多嚴重後果的事情,反而會造成多種傷害。思考再三,靜曦最終放棄了告訴家人的想法,看看這件事情今後的發展再做決定。
榮作曾試探著問過靜曦,但靜曦總是搖搖頭,說沒有什麼。榮作後來也問過妹妹柳慧,柳慧說自己也不知道靜曦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情,那天隻是看見靜曦身帶血跡的在醫院的走廊上奔跑,看那情形好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但柳慧說,在醫院的實習生裏,偶爾也會有因受到病人或是手術什麼的原因而受到驚嚇的。柳慧說,既然靜曦不願說,那就是沒有發生什麼大事,那就看看再說羅。榮作想想,也隻能這樣了。
靜曦讓柳慧給自己請假休息了幾天後,等自己的心情恢複平靜了,就又去上班了。來到醫院裏,靜曦看人們對她同以往一樣,並沒有什麼異樣,她就放心下來,知道這件事情還隻是她和浜口弘毅兩個當事人知道,並沒有傳開了去。隻是在別人的談話中,聽說浜口弘毅也不知道怎麼搞的,自己的手臂不小心被器械劃傷了。一連好些天都沒有見到那個可惡的人,聽說是請假在家養傷了。時間一長,靜曦就把這件事情淡忘了。
過了一段時間,靜曦在醫院裏又見到了浜口弘毅。浜口弘毅好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與別人仍就談笑風生。隻是每次單獨碰見靜曦的時候,就趕緊躲開,好像是做過什麼虧心事似的。在人多時,靜曦和浜口弘毅都在場的時候,他們兩人的視線偶爾相碰,浜口弘毅就立即把頭扭開,靜曦再也感受不到以前那種像狼一樣的灼人的目光了。這倒讓靜曦很開心,心想,你浜口弘毅也有害怕的時候。因此隨著時間的流逝,靜曦的心態又調整到以前,生活又恢複了正常。
時間過得真快,靜子已經三歲了。就在靜子生日的頭一天,靜曦和榮作帶著靜子去看外公了。看見乖乖外孫女帶著外重孫女來看自己,外公很是高興。靜曦見外公精神和身體都很好,就勸外公見好就收,趁自己的身體還好,趕快退休吧。外公說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忙忙碌碌,就再幹幾年,把公司交給年輕人管理著,自己就當個甩手掌櫃就行了。但是,靜曦說自己還是很擔心外公的,一個人這麼過下去始終讓人不放心。大家正說著,一個四十開外的中年婦女走了進來。靜曦和榮作都很驚訝,外公介紹說這是陳姨。
陳姨很大方,指著靜曦問:“你就是靜曦吧?經常聽你外公說到你。嗨喲,真是漂亮可愛,難怪你外公每次說到你的時候,臉上都是很驕傲的神情。”
靜曦反而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就介紹自己的丈夫榮作,又把女兒靜子介紹給陳姨。陳姨就抱過靜子,在她的臉上親著說:“哎喲,小乖乖,好好可愛喲。”
靜子就用小手捧著陳姨的臉說:“你們,怎麼,都喜歡,親,我的臉臉。”
靜曦就笑著說:“不親你的臉臉,難道親你的屁股呀?”眾人就“哈哈”大笑起來。
陳姨見外公好像有些不好意思,就自己介紹說:“我是你外公現在的女朋友,我的丈夫以前是你外公的好朋友,前年因病去世了,我和你外公都需要有人照顧,於是,我們就走到了一起,相伴著共度餘生吧。”
靜曦高興得說:“這樣非常好呀,我們就一直擔心外公一個人好好孤獨的,我媽媽來信也要我們照顧好外公,可是你看,我和榮作都有自己的工作要做,是沒有照顧好外公的。現在有你加入到外公的生活裏,我們真正的是高興,也很感激。”
榮作說:“外公,你老年有伴兒,我和靜曦祝賀你。來,靜子,叫陳婆婆好。”
靜子就叫:“陳婆婆,好。”
陳姨說:“靜子好。”
靜曦好像突然發現了新大陸似的,說:“不對,這稱呼有點亂。你們看哈,我要是叫陳姨呢,那她與外公就不對輩兒。我要是叫陳婆婆呢,那又把陳姨給叫老羅。”
陳姨就笑著說:“這人的稱呼其實就是個符號,別太認真。你們中國不是有個什麼江湖亂嗎?那就江湖亂吧,怎麼叫著舒服就怎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