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禪直眼睛都沒有動一下,一直都處在昏迷中。柳惠每天時刻不離的守護在禪直的身邊,和他說著話。但是,從醫院對禪直檢查的情況來看,禪直的情況非常不好。
這天晚上,連著幾個通宵的守護沒有合過眼的柳慧,伏在禪直身旁睡著了。這時,昏迷多日的禪直卻突然睜開了眼睛。聽見禪直的咳嗽聲,柳慧猛地醒了過來,趕緊檢查禪直的被子是否蓋好了。當柳慧站起身給禪直蓋被子時,竟見禪直的眼睛是睜開的。
柳慧激動地俯身看著禪直說:“禪直,禪直,你終於醒過來了。我是柳慧,你好好看看,我是柳慧,是你的妻子。”
禪直盯著柳慧看了一會兒,輕聲說:“柳慧,我看見你了。我這是在做夢吧?我經常都會在夢裏看見你。”
柳慧輕輕地拿起禪直的手在自己的臉上撫摸著,說:“禪直,親愛的,你不是在做夢,我就在你的跟前,你的手能夠感覺得到的。”
禪直說:“我感覺到了,你就是、真正的柳慧。柳慧,我終於、見到你了,我還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
柳慧說:“你見到我了,隻要有我在,我會讓你好起來的,我們一起回家去。”
禪直說:“回家?這不是在家裏嗎?盼兒,我的盼兒在哪裏,我想見他。”
柳慧說:“禪直呀,這是在中國,你受了傷,這是在醫院裏。”
禪直使勁兒的回想著什麼,說:“在中國?你不是、在日本和盼兒、在一起嗎?你到中國、來幹什麼?你走了、我們的盼兒、怎麼辦呢?”
聽見丈夫提到盼兒,柳慧控製不住又流下淚來說:“我把盼兒交給我的父母了,我也被軍部的人抽到中國來了。”
禪直聽說後就激動起來,說:“你,怎麼可以、到中國來?你是做母親的,怎麼可以、離開自己的、孩子,你怎麼可以、這樣的、不負責任。”禪直不由的大聲咳嗽起來,他的頭一陣疼痛就昏了過去。
柳慧嚇壞了,向門外大叫著。值班的醫護人員衝了進來,又是好一陣折騰。值班醫生說:“柳慧,禪直少佐的情況越來越差,不知道他還能夠挺多久。”
柳慧說:“這不行,他是帝國的英雄,他是功臣,咱們醫院一定要救活他呀。”
值班醫生說:“柳慧呀,你也是醫生,禪直少佐負的傷有多重你是知道的。你應該比別的病人家屬更理智才好。”說完,人們都出去了,剩下柳慧一個人守著禪直痛哭流淚著。
第二天早上,禪直再一次睜開了眼睛,嘴裏輕聲說著:“柳慧,柳慧,你在哪裏?”
禪直的呼聲驚醒了伏在他身旁的柳慧,柳慧起身看著禪直說:“禪直,我是柳慧,我在這兒,我一直都在你身旁,我不會離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