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南河畔,長水營校尉深入敵後,司馬關羽領千五步騎前進洛南接應,營中由楊豐負責。
結束了一天的訓練巡防,楊豐在岸邊找了一塊石頭,奏響了羌笛。
古笛音量清戾蒼涼,突然有軍士跑了過來。
“軍候,閻、徐兩位軍候帶著校尉出現在北岸,正乘船南渡。”
“什麼!主公回來了!”
楊豐聞言一軲轆從一人高的石頭上跳下,急急忙忙地朝著大營跑了過去,士卒在身後喊著:“軍候,校尉受了重傷,屬下已經傳信營中醫匠前往醫治。”
“主公受了重傷?”楊豐聞言扭頭喊道:“傳令東阿,不,傳令東郡各縣名醫,快!”
楊豐一路疾跑,在駐紮於河畔的長水營中見到了昏迷的馬越,楊豐瞪了徐晃一眼,張口就要斥責閻行,見到他們隨行六人的悲慘模樣卻又不忍開口。
幾人穿著滿是血汙的衣服,猶如乞丐,模樣竟比馬越在廷獄呆了三個月還要落魄,出發時三百人意氣風發,回來時隻有七人,穿的衣衫襤褸,吃的臭不可聞,楊豐如何開的了口?
“唉,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輕喃了兩聲,楊豐一挑眉一瞪眼罵道:“醫匠怎麼還不來!你們!”楊豐指著幾名身旁的軍卒喝道:“給老子去縣治裏讓薛治去請,請不來就綁來,讓他們帶足了藥粉,要是治不好校尉老子把他們通通砍了!”
氣呼呼地坐在地上,看著昏死的馬越歎了口氣,程立朝閻行徐晃一挑眉毛說道:“說說吧,怎麼回事?”
閻行歎息著說道:“回先生,主公在洛北見到了卜己,收到了南遷百姓中有內線牽製漢軍與準備北攻冠縣的消息,我等裝作歸附山匪在前往冠縣的路上襲殺了卜己,對了,卜己的頭顱在此,主公說要獻於朝廷。”說著,閻行自牛車中取出包裹遞給楊豐,接著低著頭說道:“逃離的混戰中兄弟們都死光了,主公中了賊人的弩箭昏死,我等跑到了荏平,沿著河岸一路走了回來。”
就在楊豐收到消息的時候,洛南的官員也都收到了長水校尉歸來的消息,最先趕來的是馬越在宮內的聯盟兄弟,蹇碩。
蹇碩入了軍帳,先是瞪了程立一眼,眼神中威脅的意味十足,等馬越醒了再說。
馬越活著,程立就有靠山,蹇碩動不得。可馬越要是死了,他在宮中與朝廷便沒有了外援,所以馬越必須活著才符合他的利益。
蹇碩之後便是薛治與一幹縣吏,隨後聞訊趕來的大姓則被漢軍攔在營外。
帳中坐了這麼多人,卻都一言不發,楊豐端著漢劍盤腿坐在馬越塌旁鐵青著臉,誰敢說話。
楊霸王在東阿縣不足兩月時光,可在座的誰不知楊豐的跋扈暴躁,皆是不敢說話。唯一敢說話的蹇碩也是眼觀鼻鼻觀口的靜坐。
眾人千等萬盼中,東阿縣較為出名的三名醫匠姍姍而來,一進軍帳四下一看便急忙下拜,鄉間醫匠哪裏見過縣令軍候。
楊豐氣的一拍大腿,起身伸出二指對三名醫匠罵道:“還拜個球,快給某主公治傷!”
被楊豐臭罵一聲,三名醫匠也不著急,看了一屋子人沒有不滿便急忙提著藥箱走到榻邊為馬越查看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