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爺嗤笑,輕巧的伸手拉住大刀,往後一拽,差點把長姷順著給拽趴下,長姷忍不住心驚肉跳,暗自咬牙,麵上做笑,突然虎虎生威的一腳朝二爺麵門踹去。

二爺往後一閃,大刀掉落地上,他喘著粗氣,眼神驚疑的瞪著長姷,道:“小丫頭,沒人教你要學乖點才能活得久些嗎?”

長姷抄起桌上茶盞往他身上扔,不冷不熱道:“沒,我就知道,我乖了,隻能做條狗,我若不乖,還能當個人。”

二爺表情猙獰了起來,眯緊眸子:“你這是找死!”

長姷立在桌上,身子一彎,拎起隻花瓶放在身前,輕巧的勾了勾手指,笑道:“你猜,這瓶子能不能把你砸的頭破血流?”

二爺眼神奸邪的眯起:“要不我試試?”隨即,就要前走。

嘩啦的一道聲音刺耳的響起,二爺步子頓下,緩緩的轉過身,隻見長生靜靜的站在他麵前,他的腳下,一地的花瓶碎片,還有滴滴血紅落在順著脖頸劃過,滲透在衣服裏,然後落在地上,滴在白色的碎片上,一時間,竟覺得刺目之極。

二爺抬起手,想要做什麼,可終是昏倒了,咣當一聲倒在碎片上,血流的更多了。

長姷輕巧的跳下桌子,嗤笑:“要當強盜就別搞得那麼文藝,屋裏放那麼多花瓶做什麼!”繼而望著長生,走上前去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他,見他並未受傷或是衣衫不整,這才舒了口氣,勉強的笑道:“還好,你沒事。”

長生依舊是靜靜的,眼神如一汪死水平淡無波的注視著長姷,麵上沒有一絲表情,身體卻慢慢的開始顫抖,聲音裏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你來救我了?”

長姷點頭:“嗯,我來救你了,長生,走,咱回家。”說罷,牽起長生冰冷的手,緩慢的握緊,步步前行,口裏輕巧道:“剛才真是嚇死了,心都快跳出來了,下回再也不留你一個人了。”

長生隻覺得那攥著他手的力道過於用力,有些疼,卻沒有說,隻道:“這是你第二回救我了,有姐姐,真好。”

長姷哈哈大笑,突然停了步子,扯著長生又回了房間,利落的剝下二爺的衣服,隻見裏麵穿了件奇怪的黑衣,薄如蟬翼,大約就是武林傳說中的護身東西了,隨即把那寶物脫下直接套在長生身上,這才走出了房間。

長生摸著身上的東西,十分稀罕,問:“這是?”

“防身的東西,可以擋刀劍。”長姷剛回答完,長生立馬放開她的手,動手要把那寶物脫下來,長姷忙按住他的手:“你這是做什麼?”

長生認真的看著長姷:“我不穿,你穿。”

長姷一笑:“還是你穿吧,你的身手不好,外麵還有很多小強盜,一會刀劍無眼再傷了你。”

長生後退幾步:“那若你受傷了怎麼辦?”

長姷狀似為難的摸了摸腦袋:“那你就背我回家!嗬嗬,開玩笑的,我怎麼會受傷,一幫烏合之眾,若是連這都搞不定,怎麼配做長生的姐姐?”

長生一咬牙,立馬把寶物給脫了,扔到長姷手裏:“我不穿!你穿上!”

長姷歎氣,說了幾句長生都不聽,最後隻得發了火:“叫你穿你就穿!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嗎!”

長生見長姷發火,幹脆把腦袋撇開,自己往外麵走,看都不看長姷一眼。

長姷捧著寶物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終是無奈的歎氣:“長生,乖,穿上,我身手好,不會受傷的,你若是不聽話,我可就不帶你回家了,以後再也不理你了。”

長生猛地停住步子,飛快扭臉跑了回來,把衣服胡亂的往身上一套,紅著眼圈瞪著長姷,問:“真的不會受傷?”

長姷笑:“自然是不會的。”

長生咬牙抹了把眼,狠聲道:“好,我就信你這一回。”

長姷迷茫的愣在原地,傻兮兮的望著長生的背影。剛才他那話什麼意思?合著他壓根就沒信過她啊!太失敗了!她這個做姐姐的真是太失敗了!

外麵的火勢比想象中要大得多,還伴隨著不少慘叫聲,走近了才發現不是火燒的,而且官兵來了。

寨子前兩方人馬已經開打了,各種刀光劍影,還有弓箭亂飛,長生剛一跑出去,還差點被官兵射中了,長姷眼疾手快帶著長生躲開,隨即罵道:“丫長不長眼,往哪射呢!”

其實長姷猜錯了,官兵根本不是誤射,而是對著她和長生射的,那掛在樹上放箭的官兵隻知道,從寨子出來的必定就是山賊,那就都得死,他並沒有做錯,要錯,隻怪上頭沒吩咐詳細。看到長姷似乎罵罵咧咧的,他怒火一起,大喝旁邊的幾個兵友,道:“去射那倆人,他們好像罵我呢!當了賊還這麼硬氣,我呸!射不死他們!”

此兵話音一落,更多的箭朝長姷這邊飛射來,長姷無法,隻得帶著長生躲在一棵樹後,暫時擋住箭,然後大聲喊道:“我們不是山賊!別射了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