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是微微一笑，也不理會司馬真譏笑，徑直指著前麵郭厚道：“這一位便是我殺幫的聽風堂堂主郭厚，你們二人早已見過，這便不必我多作介紹了。”司馬真、郭厚同時抱拳，算是問候。此時眾人杯中俱已盛滿了美酒，柳如是舉起酒杯道：“茫茫人海大家有緣相聚，大家且飲了此杯中物，從此四海皆是兄弟。”眾人舉杯，一飲而盡，唯獨司馬真隻輕輕抿了一小口複又放下。柳如是飲過杯酒，嘖了一聲道：“司馬兄遠在千裏之外的巍城，卻不知為何到了京城？”經過今日之事司馬真早懷疑好漢幫一夜被屠與柳如是有關，當即試探到：“實不相瞞啊，在下此行正是為好漢幫一夜被屠之事而來。”柳如是笑道：“江湖上都說司馬兄為人仗義，好打抱不平，想不到真是如此。你不遠千裏趕來京城，原來竟是為了此事而來，隻可惜啊，隻怕司馬兄要白跑這一趟了。”司馬真哦了一聲道：“柳幫主為何會認為在下此行會徒勞無功呢？”柳如是道：“不是在下認為，而是事實如此，如今京城六扇門總捕張大人已查獲此案，而造成此案的凶手也已經伏法，難道司馬真此行不是白跑了嗎？”司馬真冷笑一聲：“凶手？伏法？真是可笑，那張衛以為隨便殺了幾個人就能將事實糊弄過去嗎？”柳如是道：“司馬兄似乎不信這樣的結果啊！”司馬真道：“自然不信，就憑那些個歪瓜裂棗就能殺盡好漢幫一百三十六幫眾，除非是瞎子、聾子才會相信張衛的那套說辭。”柳如是道：“其實我也不相信，隻是證據確鑿，那張衛又是個吃官飯的，他說如此，自當是如此罷了。”司馬真道：“難道他吃了官飯便能不分青紅皂白，視人命如草莽嗎！”說著單掌怒拍桌案，嚇得一旁的女子不禁將頭垂得更低了。他也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徑直將因被他拍打而摔落到軟榻上的酒杯拾了起來，自己倒了一杯酒灌入口中。柳如是沉吟半許言語激昂道：“司馬兄義薄雲天，柳某心中敬畏，其實柳某也覺事有蹊蹺，卻是獨善其身，如今聽得司馬兄憤慨激昂，柳某做一回小人又有何妨！”說到這裏他稍微一頓，接著輕聲道：“我懷疑此事乃鬼屠所為。”司馬真不禁挑了挑眉，道：“柳大人為何說此事與鬼屠有關，而不是跟殺幫無關呢？”石靈風怒道：“你說什麼？”說著便要跳出來教訓司馬真一番，柳如是已然怒斥道：“石堂主，不得無禮！”石靈風聽得柳如是怒斥，本來已像一隻發狂的老虎要撲向司馬真，此時卻已似一隻受了驚的小貓呆在那裏立如石像。柳如是道：“正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司馬兄如此謹慎，柳某深有體會。”說著飲了案上的酒接著道：“司馬兄可知京城中原來總共有多少個大小幫派嗎？”司馬真道：“在下遠在千裏之外，時間又推得如此久遠，怎會清楚。”柳如是道：“十年前，京城共有七個大小幫派，這七個幫派分別為鬼屠、洪幫、聚友幫、金錢幫、鹽幫，勞幫和殺幫。柳某承認，殺幫從成立之初的十人發展到今能與鬼屠這百年幫派分庭抗衡的地位，手上沾染的鮮血絕對不少，死在我雙刺下的孤魂野鬼更是多不勝數。”他目露凶光，甚是駭人，大聲道：“普天之下能動得我分毫的又有幾人，如果是我所殺，我絕對會認。洪幫、金錢幫和鹽幫這三個幫派比皆是被我殺幫所滅，而剩下的聚友幫和勞幫則為鬼屠所剿，自此我殺幫與鬼屠劃南北而治，互不侵擾。如此相安兩年，而後好漢幫突然於京城邊郊的跳蚤窩開山立派，初時我等隻覺他們乃小打小鬧，在那個狗不拉屎鳥不生蛋的地方開山立派又能堅持多久。事實卻是好漢幫從不想著與我等爭奪地盤勢力，隻想偏安於跳蚤窩，為跳蚤窩百姓營造一個美好的生活條件，眼見三年過去，他們非但沒有覆滅，反倒在那裏生根發芽起來。而此時我殺幫與鬼屠雖依舊劃分南北而治，卻已是暗中爭鬥不斷，眼看便要發生一場大戰。為了贏得更多的助力，我殺幫與鬼屠皆有意拉攏好漢幫眾人，皆給了對方三日為限選擇，豈知三日期限未到，好漢幫一百三十六人卻於七日前那一夜被人皆屠，我猜一定是鬼屠怕好漢幫選擇歸附於我殺幫而痛下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