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肅意,蕭蕭落落!兩匹駿馬,兩個失意的人,長劍背身,浮華看盡,臉上傲氣不再,卻充滿了悲傷和仇恨!司徒理又回頭望了一望,對京城他雖不熟悉,卻絕對留戀。可是現在他已不得不放下百年的家業,從此踏上出關之路。前程如何,猶未可知,但是他相信終有一日,他一定會憑著背上的長劍再將自己失去的一切都討回來。司徒晴回身,望著司徒理,幽幽道:“哥,別看了,該舍的還得舍,柳如是答應夏白羽放我們一條生路已是大幸,從此中原我們不要再來了……”司徒理的目中除了失落,還有無盡的仇恨,他道:“終有一天,我一定要拿回屬於我的東西!”司徒晴流露出悲傷之意,目中是愛,也是怨,掉轉馬頭已徑直走了。司徒理拍馬跟上,寬慰道:“雖然我失去了一隻手,但是隻要努力就能練好劍,妹妹你放心,這個仇就交給我了。”兩人策馬,消失在無盡的秋色中……小夢癡癡的站在悲涼的秋中,司馬真曾真心待她,可是她卻負了他,然而司馬真卻沒有為難她,臨走前還給了她銀子,她隻想哭!可是她卻哭不出聲來,望著這秋意濃濃,她既悲又涼。天涯之大,她又何去何從?金車滾滾,車內香枕軟塌,酒香四溢,佳肴可口。曹俊已然舉起金尊,卻看到司馬真麵上的一朵愁雲,笑道:“好友報得弟仇,為何是這麼一副愁容?”說著輕啜一口,酒醇酒香,回味無窮。司馬真臉上擠出一抹笑容,卻是苦的:“我隻是在想,鄭勳傾其一生報恩,卻落得身敗名裂的下場,也不知是敬是歎!”曹俊道:“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走哪一條路的權力,報恩千百種,他隻是選擇了最笨的一種。”司馬真歎道:“他雖然笨了些,卻值得我們所有人尊敬,他至少不像一些人滿口仁義道德,做的卻都是些齷齪肮髒之事。”曹俊笑道:“好友說得在理,敬鄭勳!”說著再舉金尊與司馬真相碰,二人飲下美酒,又道:“她……難道你就忍心留下她一人,再怎麼說她都是有自己的苦衷。”她指的當然是小夢。司馬真歎道:“如果換了是我也會跟她一樣,隻是,隻是我始終勸服不了自己,背叛始終都是背叛,無論理由再大,我也是無法原諒。”曹俊微笑,輕拍他的肩道:“好友有何打算?如若得空不妨到我金庸城去做客,再得一月便是一年一度的賞花節,屆時金庸城將會廣邀天下英雄,定會非常熱門。”司馬真麵上也推出了一張笑臉,在曹俊麵前,無論什麼憂愁都能很快被他化解掉:“好啊,熱鬧我是最喜歡湊的,反正閑來無事,也正好可以去你那裏找春、夏、秋、冬四人除天除悶。”車外盈盈一笑,已然是春靈的聲音道:“好啊,隻要司馬大俠不嫌春靈囉嗦,春靈定會整天纏著司馬大俠!”司馬真笑道:“不囉嗦,誰要是說你囉嗦我便幫你拔了他的舌頭叫他再也說不得你。”夏晴亦笑道:“就怕司馬大俠說了卻做不到。”司馬真道:“在下說得出做得到,這點夏晴姑娘放心便是。”夏晴嘻嘻笑道:“平日裏嫌我們囉嗦的便是主人,司馬大俠若是說到做到,便幫我們拔了主人的舌頭罷!”司馬真唯有大笑,眾人在笑聲中一路疾行,笑聲朗朗,最後便連笑聲都消失於金色的秋中。秋色雖有些悲涼,但是在這絢爛的陽光下和遍野的花海中卻有佳人在翩翩起舞,舞姿綽綽,便連花也要拍手鼓掌,含笑致意。兩人駐立,一人拄拐,一人昂首而立,正是埃裏和莫紮堤。埃裏雖仍要拄拐才能行走,麵色卻已紅潤了不少。莫紮堤則已完全康複,否則他們斷難從守備森嚴的鬼屠一路殺出來到這片早已與夏白羽約好的地方等候。趙夢彤已然停止起舞,她看著天空中飄浮的雲,卻憂從中來,哀傷道:“都過去這麼久了,夏哥哥怎麼還不來?”心中突然又起了某種不詳的念頭,提聲道:“會不會出了什麼意外,所以他來不了?”莫紮堤本來極少笑,可是現在他卻笑了,他笑道:“公主不要擔憂,夏公子早已布置好一切,相信他很快就會到這裏來跟我們會合的。”趙夢彤卻仍是憂心忡忡,輕聲問道:“真的麼?”莫紮堤道:“如果不是真的,我們現在應該還呆在鬼屠,而不是這裏了。”埃裏咳著聲道:“夏公子雖然看起來很不靠譜,但是一旦做起事來卻是叫人絕對放心,以他的聰明才智和武功,斷然不會出事,公主請放心!”駿馬長嘶,眾人抬頭遠望,但見馬上男子白衣如雪,英俊偉岸,趙夢彤已然迎了上去。夏白羽輕揮馬鞭,駿馬馳騁,踏過花海,輕手將趙夢彤挽上了身前。此時的趙夢彤像極了一朵花,驕豔而動人,她將頭輕輕依偎在夏白羽的懷中,輕聲道:“夏哥哥,你可來了,彤兒擔心你!”夏白羽笑道:“傻丫頭,我這不是好好的嗎。”趙夢彤目中盡是柔情,輕一點頭,掩身在滿滿的幸福中,道:“夏哥哥,你可不要再離開彤兒了,無論你去哪裏,彤兒都跟著你。”夏白羽將她擁得更緊,喃喃道:“好,以後無論我去哪裏都會帶著你。”——自古才子佳人,有你有我,任憑前路艱辛,江湖從此也再無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