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遲了,對不住,對不住
那個時候,他們是不會預算到宋帝和大臣們會在這年被迫逃出臨安,到達福州,惠州,第三年還是在崖山被滅掉了。
大辮子頭,素色破衫衣,窮者西風盡則亡,富者八鬥米出倉;誰不歎亡國更亡人,夜過廬州江宿舟,淒風殘曳棲鴉頭,北國帳內歡迎,南陲山中野人躲。
何談什麼舞文弄墨,硯台碎,刀提背,隻為殺他韃子三千醉。
堂叔帶著他們下山,來到水鄉山陰,城裏沒有刀兵混戰,看來韃子沒有打到這裏。人們的生活是無可奈何的繼續,南宋的勢力就在附近,這倒是給他們打了一針定心劑。街上竟然還有人在叫賣,是個玩雜技的,傳統的睡鐵釘,劈青石,這才是真正的腥加尖。
“看一看,瞧一瞧啊!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借錢捧個錢場唻!前有嶽飛除奸懲惡保大宋,今有我老三頭練鐵功殺韃子。臨陣上戰場,大家施舍給點銀子好讓我買些利刃盔甲,砍他韃子的!啊!都來看看唻!······”
堂叔看著這個老三頭,然後,扭頭就走。牛姑娘知道這是騙子,就嗤笑地和他爹說:“坑蒙拐騙!”堂叔卻說:“話不可這麼說,人家耍的也有真功夫。”龍丘日猜到了堂叔的意思了,畢竟自己也是大宋的人,活了快一輩子,偏就在自己臨老的時候,大宋要滅亡了。
山陰城中是山水交融的,緩緩的水,悠悠的魚,捶衣棒交錯無序的聲音,爐子冒出的煙,長石板架空做的臨時而又曆史久遠的橋,底下生了一層厚厚的青苔;水裏一處處渾濁,那是幾家賣豆腐的人家在洗紗布;一棵樹把自己的整個樹幹給伸到了江麵上,照著鏡子,誇自己是S型曲線。
一夥人在大街上爭吵,打架,他們就走開,卻不見官府的人。走到哪,都有人望著他們,大人把小孩往自己身邊拉,匆忙地走開。看來,臨安之亂給其他地方的人都帶來了影響。
堂叔找了個人少的地,把東西放下,然後對他們說:“我們要再買些東西,來個人跟我拿就行了,其他人就在這,等我回來了就去古樓,奧,古觀。”龍丘日就吭了一聲,望了下勁秋,勁秋當然是願意,就跟著堂叔去了。
等堂叔走了後,龍丘日走到一旁,後麵就是一條城內河,說:“這水多清!”他朝著九天望了眼,九天就過去了,牛姑娘也過去。龍丘日就指著牛姑娘身後說:“看著包呀!”牛姑娘就歪了下嘴。
九天走過去,龍丘日就低聲地問:“堂叔怎麼認識古觀的?我怎麼總覺得他來過呀?!他會不會騙我們?”九天的頭就往後側方動動,說:“他女兒都在這,騙我們有什麼好處,你應該知道堂叔的用意。”龍丘日剛要問,牛姑娘就走過來,說:“我剛才想起來,包放這,誰會偷?膽子這麼大。”
龍丘日笑起來,說:“有奧!”自己就走回去,坐在包袱上,和路人對著眼看。勁秋和堂叔拎了一堆東西從東巷口轉出來。
堂叔上來就說:“打聽到了,打聽到了,知道怎麼去古觀了。”龍丘日望了眼九天,都笑起來說:“奧奧!我們還以為您早就知道在哪呢?”堂叔聽了就哈哈大笑說:“我哪知道呀?!”勁秋跟著說:“奧!堂叔還真有兩下子,這裏的人說的話我一句都聽不懂,堂叔卻說得順得很。”勁秋說完望了下牛姑娘,笑著臉,牛姑娘卻望著堂叔。堂叔結了口,說:“奧奧!”龍丘日悶笑了聲。
堂叔給他們說古觀的事。
山陰古觀在山陰南邊,出了前麵的竹林,上城裏的山,這邊山和他們下來的山是戲水山,就是兩山夾一水的意思。九天憑著自己的一點風水知識,沒有羅盤也能看出南山氣是靠北山的來,南山上必定有大竹林,調陰陽風水,當年規劃這裏的先人們肯定會注意到的。
山陰的屋宅一排排地整齊劃一,巷口特別多,家家靠著卻又不挨著,所以很容易迷路,但是前麵的竹林卻給他們提供了很好的參照物。這片竹林調的是城裏的風水,而山上的竹林調的卻是這一片疆域的風水。堂叔也看出來了,說:“物雜而極不雜!”
陽光曬得勁秋頭皮癢癢的,他就抓著頭,看著地上一隻小黃狗仰著肚子閉著眼,嘴裏還咕咕直叫。
九天和堂叔討論著尋龍之術。他問:“點砂尋龍,堂叔呀,你用過幾回?”堂叔仰麵一笑,說:“以前用過,現在不用了。尋龍五極,龍穴砂水向,我師父當年為了教我們立門筷花了整整一年的時間,端水,挑砂,殺眼,這都是吃飯的家夥,但都不好學呀!哈哈!”
“那你看山陰的這南山,能定出穴嗎?”九天當然是佩服堂叔,但是摸寶可不是紙上談兵,是要動真格的。
堂叔的臉上都長滿了灰黃的老年斑,但是他的眼睛卻沒有黯淡,觀脈觀的不是表象,看清看不清沒關係,隻要能一眼握到山的龍骨,就等於抓到了山的走勢和脈象。剛入行的烏飛不能直接做到這樣,所以開始要學尋龍五極,等經驗和知識多了,就可以化五極為一極,抽出精髓吸收以達到爐火純青的境界。
“山大氣磅礴,山斬城裏城外,城內陽,城往外陰,城河之南,則是陽上添陽,人財運大握,卻浮躁不堪,易出商人卻不出才子;城河之北,則為陰陽協調,人多為民;城外,山陰,則一無所有。我說遠了,墓造在山上,小墓還好,大墓的話,一定影響上麵的草木生長,墓移天下龍位,大概說的就是一個墓蓋對了地方就等於占了位點,切了脈弦,當然會撥動天下,民不聊生。”堂叔說了一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