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暴風雪來得快,走的也快,但是這地底下下雪也太奇怪不是。龍丘日問堂叔這是不是雪,怎麼會下到這下麵來,真是什麼怪事都給自己攤上了。堂叔很開心的樣子,說:“哈哈!下雪而已,下雪而已!”牛姑娘在心裏為自己和他爹捏了吧汗,幸虧隻是下怪雪。
龍丘日說趕快走,找個地方避風歇息歇息,填一下肚子。龍丘日覺得既然有風吹,那就一定有地方喝外麵相通,也就可以走出去。地上的雪不像外麵的雪是濕的可以握成團的,而是粉末狀的,怎麼抓都抓不到一起,碎碎地鋪展在手上。
九天一腳踢上去,雪就又飛舞起來。石像是為他們擋住了風雪,自己卻倒在了雪地了,而石像本身的顏色也由黑色變成了灰白色,上麵那些神秘的文字也消失了。
牛姑娘走著走著就吐了起來,勁秋捂著頭想自己還沒吐你倒是先吐了。她臉色憔悴的很,口幹舌燥,說他想吃酸的,胃難受。龍丘日一聽說,立馬亂想牛姑娘該不是懷孕了吧!堂叔就用腳踢開一塊空地,讓她坐倒,然後在包裏翻,說:“天一冷你就胃涼,吃些酸棗!”堂叔還真就抓了一把棗子給牛姑娘吃。龍丘日就用腳隨便劃劃,然後坐下去,也在包裏找吃的。
吃了東西,身上就緩緩地暖和起來,但是牛姑娘吐得卻更厲害了。堂叔就說:“當時不應該把你帶來,這又沒個熱水,盡是些涼東西。”
勁秋本想關心地說燒點水,但是想到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哪裏來地方來柴火燒?他也就沒吭聲,但是看牛姑娘那個樣子,確實是要不行了的樣子。龍丘日就有點怨怪起堂叔,出遠門還拖兒帶女的,這下人倒成了累贅。
九天想想,從懷裏掏出一張屎黃.色的紙,說:“把這個貼肚子上,暖胃的。”原來這是膏藥,他們轉過身去,她就把膏藥往肚子上貼了。九天說:“膏藥貼上後,過一會,就起熱了。”牛姑娘一貼上去後就說:“是有點暖和,比剛才好多了。”九天就說:“哪有那麼快,等燙的時候你都受不了。”牛姑娘肚子漸漸熱乎起來,就笑起來,說:“舒服舒服!”
龍丘日和九天勁秋侃著話,說幹這行業不輕鬆,還不如在家搞畝把田種種,年頭交了賦稅還能歇歇。九天是同意龍丘日的,但是種田也累人的很,年頭年尾的要征稅,趕上天災旱季,莊稼什麼也收不來,吃屎去!
勁秋就說他家有一年養的三隻豬,年關時了死了兩隻,肉又不敢吃,就下了四個蹄子帶個豬尾巴,其他全甩了。
龍丘日嗤笑,說:“是的奧!頭天豬死了,當晚就下大雪了,那雪下還大,他非叫我去幫他下豬蹄,我講請殺豬匠,他就講他銀子,我就給他下豬蹄。豬蹄剛下第一隻的時候,他娘的,豬活了,我手一抖,唉吆,把手也割個裂子,豬看到紅,死跑。稻草堆旁有一個糞坑,上麵下了一層雪,那坑看起來就跟淺洞一樣,豬還真以為是個洞奧,就一頭撞進去,結果掉糞坑去了。娘的,我又去叫人,十幾個人才把豬抬上來,豬是死了,他還要下豬蹄,我就捏著鼻子洗刷,然後斬豬蹄。”
“哼嘿嘿”牛姑娘一聲顫抖的笑聲出來,他們都跟著笑。龍丘日也覺得自己說笑還真可以。
“豬沒往你家跑就算好事了!”勁秋急著說,但是他就覺得話說的不對。龍丘日也沒在意,說:“真跑我家,你反正要買炮仗的!”“花你錢又不花我錢!”龍丘日又補了句。
堂叔問牛姑娘怎麼樣,她捏著腹部說舒服的很。勁秋剛才一說話,頭就又暈了下,而龍丘日喝了水後嘴裏就舒暢的多了。勁秋敲打著頭,龍丘日就說可以走了,不能拖時間了。“你頭怎麼了?”龍丘日見勁秋在打頭,便問,勁秋就說頭疼。
白茫茫的一片,整片草原上全是雪。龍丘日指著前麵問:“那是不是山?”堂叔的眼裏隻能看到白花花的一片,低下頭沒參與,九天就說不是山,是什麼?龍丘日走著看著,左顧右盼,認為這裏可能就是一個天然形成的岩洞。
那不是山,會不會就是鬼杯圖在的地方?望山跑死馬,從這裏要跑到前麵那麼近的地方龍丘日估算下至少也要一個多時辰。
龍丘日步子小而快,走得比他們都快。腳帶起雪露出了躲在雪底下的草,確實都死了,而雪就趁機鑽進他的腳踝裏,凍得他走得更快。堂叔跟在最後麵,突然想起來,就“哎”了聲。他們就都回頭看堂叔,堂叔就說:“注意點,別踩進冰窟窿了,我差點給忘了!”
龍丘日把腳一收,朝地上看,平的。九天用刀在地上到處杵,探查著有沒有冰窟窿。勁秋問堂叔:“大草原上哪來的冰窟窿?”堂叔說:“聽人說的,草原上有種大老鼠,喜歡到處打洞,洞口不大,但是土鬆,人……”
“哎!”堂叔話沒落音,就聽到龍丘日的叫聲,但看不到他人。堂叔就“哎呀”一聲,說“不好”。龍丘日是掉洞裏去了,堂叔就怪他不聽話,人還沒說完就出事了。人旋到雪窩裏都棘手的很,別說是掉這老鼠打的洞裏了。
龍丘日剛才正聽堂叔講話,就看到一隻大老鼠突然出現在自己腳下,他往旁邊一讓,就掉冰窟窿裏了。也許是剛才風雪來的猛,所以導致冰窟窿裏也滿是雪,白雪刺得他眼發花,龍丘日就閉起眼,頭部就撞到了硬物,然後脖子上有了碎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