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鰍們滑溜著向兩旁分開了一條路,那聲音就又響起來,勁秋走了沒多遠,聽了心裏還是一驚。堂叔在勁秋的攙扶下雙腳竟就能走起來,而且越走越快,勁秋不能理解,堂叔卻隨口說道:“我看到了出口,跟著我走!”堂叔竟然果斷地從勁秋雙手裏離開,自己帶著他和牛姑娘走,勁秋輕聲“喔”了下。
“爹!爹!”牛姑娘叫著,她也難以置信堂叔有如此的力量,竟然恢複得這麼快。堂叔回頭一臉興奮,問:“什麼?!”牛姑娘就一下沒說話,堂叔說著:“跟緊我,跟緊我!”
“喔!喔!這是?!”龍丘日看到泥鰍堆裏遊出來一條全身白色的“蛇”。借著火把的光,龍丘日仔細瞅到,發現這可能不是蛇,而是鱔,因為“蛇”身上沒有鱗片,是純色的肉白色。白鱔是相當的少見,更何況這條白鱔這麼大。他就想著這些泥鰍和白鱔都是水裏的東西,會不會湖和這裏是相通的。
湖上的奇異現象和這島底下的神秘似乎是遙相呼應的,那麼這兩者也就有很大的幾率是相關的。白鱔從泥鰍堆裏擠出來後就翹起了頭,九天估算著堂叔差不多也跑遠了,就揮動著火把。白鱔的頭就一伸一收,突然,它嘴巴一張,發出了那短暫急促的聲音。
“哎……”龍丘日忽地一叫,聲音顫抖著,九天就望他,問他幹什麼。龍丘日苦笑了下,他也不知道自己幹嘛。但是泥鰍堆裏就傳出了他們不知道的聲音,是泥鰍堆裏的泥鰍們在低聲爭吵。一條受了傷的泥鰍被幾條泥鰍攔著,它要去報仇,嘴裏直吐沫子,而在它左邊的那條泥鰍則說:怎麼又看到這種東西?一條泥鰍問:怎麼你見過?那條泥鰍就說:見過,笨的很!
“跑!”九天掉頭就跑,龍丘日還在緊張地看著這條白鱔,等反應過來,白鱔都遊到自己眼前了。九天在龍丘日後麵十步遠的地方停下了,看著白鱔卷起了龍丘日在空中搖擺。泥鰍堆裏就傳來笑聲,龍丘日聽到了底下“茲茲”的水聲,頭就倒立下去,看到泥鰍們在往外噴黑水。
龍丘日把把火把一舉,一不小心就燎到他自己的發梢,嚇得他手一抖。火把剛掉地上,九天就趕上去撿起來,火花“茲吧茲吧”地響。九天也不顧什麼了,用刀往白鱔身上就砍,但是刀砍在上麵就被擋在了皮外麵,這白鱔,皮真硬!
白鱔感受到了疼痛,身子就忽地一擺,然後翹起尾巴就來卷九天。九天手裏有刀呀,但是他讓開往白鱔上砍又砍不動它,心裏就急,雙手來掄刀,刀剛甩起來,白鱔猛地一叫,丟掉了龍丘日,就來對付九天。
白鱔始終是把頭伸得高高的,用身子一半以下的部位去卷動著。九天的刀在空中被白鱔一尾巴擺飛,刀插在了兩旁的山壁上,發出“咣當”一聲,回音就震動在周圍。龍丘日的眼睛裏濺入了泥,眼球疼得很,擔心泥鰍會趁機衝過來,就趕緊站起來,捂著眼靠邊跑。
泥鰍並沒有衝過去,都在一旁笑,白鱔又是一聲吼叫,九天的刀被打掉,緊接著自己就被白鱔卷起來,頭都抵到了洞頂。白鱔的頭慢慢地湊近九天,身子就忽地動了一下,原來是龍丘日拿了刀倒砍了他一下。
九天還準備要等白鱔的雙眼靠近了自己就忽地用手指戳它,白鱔受到了攻擊,又叫喊起來,這下所有的泥鰍都翹起了頭,然後往他們噴水,白鱔還把九天送進了泥鰍堆前,渾身就濕透了,聞到了比剛才更濃的腥臭味。
這味道衝的九天大聲地喊叫道:“救我!”他嘴一張,一股粘液就進去了,九天趕忙就往外唾口水,唾了一口又連續唾了好幾口,牙齒在舌頭上刮著,然後又唾出口水。龍丘日也被噴到了口水,聽到九天這般喊叫就用衝上去用火把燒白鱔。白鱔被火燒到了,就猛地一驚,甩掉九天,龍丘日大喊:“跑!”
可是,白鱔尾巴一掃,就把龍丘日的火把打掉在地,然後潑起了一灘汙泥,將火把打滅了。但是,九天能看見,他的夜視力要比龍丘日的好得多,跑過龍丘日身邊,拉起他就往右跑去。洞彎彎扭扭的,九天注意到了地上的腳印。
龍丘日也來不及問他怎麼看到路的,反正他隻看到一片黑,九天步子大,龍丘日就像是被他拖著跑的。後麵的白鱔也緊跟過來,但是跑著,洞就突然分開了,出現了兩個洞口。
白鱔的叫聲回蕩在整個洞裏,九天果斷地決定走右邊這條。龍丘日累得直喘氣,就說:“停,停,一會,啊,我們不出聲,不,不 就,行了嗎?!”九天沒說話,隻是拉著他跑,他想泥鰍是靠聽聲音判斷位置的,但是這白鱔可不一定就是靠聽聲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