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叔背對著他們,看著海麵,忽然嗅到股生氣,一扭頭,望到左邊,生氣是從仙人石像那邊飄過來的。葛地往堂叔後麵走過去,說道:“再難的事也總該能有個法子。”他像是在勸堂叔。可是,堂叔說道:“……”便往前走了步,說:“……”
“啊切!”堂叔忽然打了聲噴嚏。葛地頭一抻,說道:“風寒了吧?”堂叔捏著鼻子趕緊往後走,說:“你來,你來!”說著,堂叔拉著葛地,又往前用力一推,結果,葛地站在那好好的。手子一看,立馬明白說道:“堂叔果然是大拇指上長毛,老手!”
葛地不知道怎麼回事,堂叔掛了一臉的笑說道:“還是你懂的多!”手子陪著笑臉說:“我也是聞不出來的。”勁秋用胳膊肘搗龍丘日,用下巴往那邊指,卻一下看到牛姑娘在望著自己,臉霎時紅了,小碎步要往龍丘日左麵移去,但龍丘日往前走開了,留他一個人赤裸裸地站著。
堂叔對他們仨說:“一股生氣之味,生氣顧名思義就是生氣之地裏的氣,我若搬經引簡,那廢話就長了,簡明了講這地就是天避地幹之處,說白了就是龍穴,向來生氣不拐彎,散發出去也隻是一條線過來一條線過去,所以在它範圍之外你根本就聞不到,但是在它範圍之內就濃鬱得跟老瓦壇裏漚的陳酒一樣,丈土的‘聞’其實我也略懂一二。當年……”
龍丘日想插一直沒插上嘴,勁秋卻悄悄擠到大家裏麵插了句:“堂叔果然是好技懷身!”龍丘日接著勁秋的話就問:“堂叔你的意思是這底下有生氣之地,但是這又什麼意思?”勁秋看著龍丘日說道:“丘日要是瞎說些,倒還能對上,但是他知道的遠不及你們。”勁秋帶著笑臉,嘴巴帶噓不噓的,樣子很是難看難堪。
“奧!話不能這麼說……”堂叔說道。龍丘日看到牛姑娘在往這邊看,沒來得及瞥回來,眼正好跟牛姑娘對上,難怪自己總覺得有人在看自己,趕緊眼球一轉,聽堂叔說到:如果是夢墓,那這裏都該不存在的,但如果不是夢墓,倒有活著的可能。
“哎?堂叔?夢墓就這麼可怕?”龍丘日說,“還是其中另有蹊蹺?來時,你可說過你知道的多著,都這個時候,你能給我們講些真相?”這話一下把堂叔問住了,慌張地應付著說道:“我知道的也不是這些。”龍丘日看堂叔一臉的難堪相,猜測其中必有難以啟齒的秘密,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子他也不好把話說破了。
但是,堂叔又說:“我是知道不少內幕,可是,現在不是時候說。”堂叔結著舌,一副想一語道完的樣子。
手子說:“堂叔自有分寸的。”
龍丘日點著頭,卻一臉茫然,肚子裏又像存了一池的涼水,苦不堪言,聽手子這麼說,更覺是雞屁股拴繩,純屬扯淡。牛姑娘不知道何時就站到了他們身後,忽然冒了句:“現在說什麼都是沒用的,你們再不吃點東西,就算找到出路也是走不出去。”
幾個人都不知道牛姑娘在身後,手子聽到牛姑娘一說話,立馬調轉身來;而勁秋則往一旁碎動了幾步,便聽堂叔說:“不知道鬼杯圖會不會就在這底下,這孤島一座的,隻能任天由命。”
牛姑娘很認真,說道:“爹,我告訴你多少回,叫你不要再幹這行了,就是不聽,賣藥雖也苟同於坑蒙拐騙,但強在也是件沒有風險的差事,你……”
龍丘日聽牛姑娘說這話,突然有種為她捏把汗的心。果然堂叔沒等她把話給講完,立馬翻臉,十分嚴肅生氣的樣子,板著那張平臉,說:“怎麼講話的!坑蒙拐騙?!”堂叔唾沫星撞得下巴胡直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