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地眼(1 / 2)

這場麵慘不忍睹,雖然過去幾百上千年了,看起來還是可以聯想到當時發生的事該有多恐怖。燈光照到的地方都能看見滿目的屍骨,這不禁讓龍丘日第一想到的就是墓主人估計讓工匠們陪葬死在其中。

地上的血液似乎新鮮,仿佛在傾訴多年前發生的一幕。這裏到處是亂放的石頭,看樣子某項工程還沒有完成,墓主人要真是故意弄死工匠讓他們陪葬或者不讓他們說出自己墓室的結構,也不會說在自己的墓室還沒有修建好久采取行動。

血不停地往上冒著泡。龍丘日想到了血地凶元,自己端著燈也就不敢往前上。

堂叔蹲下用扁鏟搗冒血泡的地方,沾了一鏟麵的血水,發現血水很淡,不像人血。而且有血的地方土質看起來很軟,四周土層有向中間聚攏的趨勢。要是丈土的人在,不動舌頭即能看出其中的奧秘,可惜了自己隻精通相地,觀土的本領隻能說是剛下開水的雞蛋—不熟。

龍丘日稀裏糊塗,認為這個又認為那個,正想著會不會墓室在修建時忽然遇到了突發事件,這就像開煤挖礦遇到礦災,聽到牛姑娘忽然說道:“都過來了!”她緊張地一拽堂叔。

勁秋驚嚇了身冷汗,心跳突然慢下也知道不敢出聲。

他們相信自己的四周一定有未散的冤魂。龍丘日不停地告訴自己:這麼多人這麼多人,這麼多人在這這麼多人在這!但是,他就是害怕,心起跳後過半天才敢悄悄落下,生怕忽然冒出來個什麼東西把自己嚇到,那可是萬分難受的。

堂叔悄聲問牛姑娘看到什麼了,牛姑娘卻忽然把頭塞進堂叔的懷中。她不敢說,堂叔也不敢再問。

龍丘日現在已經能感覺出來有人就站在自己身後了,有的甚至在望著自己。或許有些人當時被石頭砸到並沒有死,隻是殘了,斷胳膊缺腿,站在自己身邊可能就有的拖著砸爛的下半身。手中的長明燈閃閃爍爍,他更信周圍站著不幹淨的東西。他想得害怕,突然自己往嘴巴上拍了一巴掌,發出“啪”的一聲。

他們肩膀一抖,嚇一跳,都以為龍丘日被附身了。巴掌拍出的聲音餘音繚繞,龍丘日想到既然裏麵的那些東西不害怕長明燈而敢靠近自己,那麼隻能采取以聲製鬼的招。他對他們說:“拍手,都拍手!”

首先,他自己不停地拍起來,朝著四周換著方向拍。他們跟著也拍起來。頓時,四下如同爆竹連開,震天的響聲接連不斷。

這讓我想起姨夫以前半夜路過墳地碰到鬼下瘴的事,據聽說當時他看到四周白蒙蒙的一片(基本上都是這種形式),沒有方向沒有路可走,他知道是碰著鬼下瘴了,自己也不急,下了車,熄了火,然後蹺起二郎腿,點支煙,另一隻手拿著搖把往拖拉機車把上敲一時不停,沒過分把鍾,霧消路現。

作為馬克思的跟風信仰者,我在思想上是否決他們這些說辭的,但是馬克思不也說過嘛,事物它是有兩麵性的,科學上否決的事情有時不一定就是沒有的,而我也遊離在信與不信的邊緣。

他們幾個人鬧騰了番,牛姑娘竟然慢慢從堂叔懷中抬出頭。龍丘日繼續拍著手,卻望著牛姑娘想到:這麼見效!

她神情恍惚,可能因為能看到他們看不到的東西從而心理上有些挫傷。等堂叔問了她是不是周圍幹淨了,她才“哎”了聲,小鳥依人的模樣,龍丘日看不下去,“mo”頭看到其他地方。

堂叔讓他們都別拍了,東西都走完了。但是,牛姑娘不放心地說了句:“沒走遠!”

龍丘日忍不住地問她:“都是些什麼人啊?”

牛姑娘捋了捋探到眼前的劉海,說道:“身上背著白布,看起來就像是幹活跑腿的活計。”

龍丘日自己思量著能有什麼事把人都弄死在這裏?他端起地上的燈,往前走。可是,腳下忽然一軟,自己身子竟然往下沉去。他嚇了一驚,以為遇到沼澤地,可是立馬尋到想到這裏不像是沼澤地呀;他緊握住手中的燈,不敢亂劃亂動,看到腳踝處已經沒入地下,突然才想到是遇到了流沙。

正當他慌張準備喊他們時,勁秋一把奪過龍丘日的手臂往上用力一拉,龍丘日卻忽然叫道:“疼疼!”勁秋忙又鬆手,龍丘日繼續往下沉,他又叫道:“你還是拉拉!”勁秋接到命令似的,再次拽住他的臂膀,問他:“到底怎麼搞?”

龍丘日“zha”開手,無奈無策地望著他們說:“遇到流沙了,腿還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