勁秋不敢鬆懈,牢牢抓緊龍丘日,卻發牢騷說:“你們能插個手不?!”
手子和葛地幫著拽住龍丘日,堂叔站得有點開,自己怕掉下去。手子注意埋住龍丘日的是土不是沙子,又想到龍丘日說有東西卡住他,這不是流沙,可能是土層發生了坍塌造成的。他把想法對他們一說,堂叔立馬讚成道:“不是流沙就好辦,起碼不動不會直接沉下去,不信你們放手試試!”
龍丘日反過手抓住勁秋,對他們說:“哎!這玩笑不能開啊!”
堂叔靠近用腳踩試了試土,土很軟,一不小心就會陷下去。他知道龍丘日腿卡住肯定是因為土層下麵有石頭,讓他試著晃動幾下身子,又叫他們把他抓緊。
龍丘日照堂叔說得做,結果腿真就能抽出來,被拽著從土中出來。他拍打著身上的土,卻拍不下去,因為下半身沾到的泥土全是潮的。他自己摳著大的泥團,一邊還罵道:“真他娘的倒黴,還能掉泥窩裏去,不走前麵了。”
勁秋聽到立馬笑起來,說道:“讓你走路不看路的啊?還以為這是在外麵走大路呀!”
龍丘日掉下去的這個土坑,現在中間出現個洞,四周的土全部滑進這個洞中。堂叔打他們招呼說一定要看好路。
堂叔說著,手子端過燈,走在前麵,說:“看到哪處不對就立馬繞開。”
可是,剛走出沒幾步,突然看到地上又出現了幾處這種土坑,而且還見到地上一根木頭。手子繞開這些土窩,跨過木頭,卻又看到幾根木頭橫豎亂躺在前麵。他舉起燈,隱隱地看到前麵有個黑影,頭上有很大的空間,那個黑影高到了頭頂處。
勁秋自然也看到了,緊張地張口想說卻又沒說,因為他看到堂叔和牛姑娘沒反應,可能是沒看到。
這暗燈瞎火的,要是前麵站著的是守墓的什麼怪物或者是活過來的粽子,或許是飄蕩在四周的冤魂,自己走在最前很是吃虧,但是他自己選擇走在前的,要現在回頭說怕,那男子漢的顏麵是沒地方放得,唯一的計策就是走慢點,最好要他們催著才肯走。
燈靠得越近,黑影越看不清,但是地上的木頭卻忽然多起來,而且多出許多土坑。土坑個個都一樣大小,中間明顯和周圍不一樣高。
幾百年前,這裏發生過什麼,他們一直在想這個問題,木頭為何會散落得到處都是,難道木頭在運往墓室地點途中碰到了大事故?
一塊木頭下壓著個死人,筋肉早已腐化,留下的骸骨背上斷幾根肋骨。手子跨過去,突然感到耳邊有人輕聲喊他,回頭竟看到地上有個土坑,裏麵往外冒著血泡,和最早看到的血窩一樣,血液新鮮得人像剛剛才死。
手子吃驚地叫過他們。
堂叔看了一眼就說道:“不會是那東西吧?”
他們立馬都望著堂叔問道:“什麼?”
堂叔說:“地眼!怕是的,就聽人講過,地能養血,靠的是裏麵一種嗜血的蟲,叫什麼郎螻,這種蟲能不停吸血吐血。就講嘛,之前我就懷疑,還以為是死的人怨氣不散聚血成災,既然是地上的血眼,隻要不踩進去就沒事,井水不犯河水。”
龍丘日說:“還有這種東西啊?”
堂叔又是那句話說了龍丘日:“你不知道的東西還多著呢!”
龍丘日不想和堂叔鬥嘴,隻要能活著就行。
然後,堂叔又補充了句:“記住啊,不能掉進去,不然的話,有你受的!”堂叔說得時候特地瞥了龍丘日一眼,好像這句話是針對他的。龍丘日當下不滿,但是他自己忽然有度量了,不和這糟老頭計較,讓他們先走,自己就跟後麵走,要掉下去也是他們先下去。
由於當時的人沒有特殊照明設備,武器配備也停留在冷兵器水平,所以他們可以說是掀開了虎口在裏麵跳舞。特別是前麵漸漸消失的黑影,手子和勁秋都擔心會不會又有什麼怪物異獸的。手子走得很仔細,生怕掉進堂叔說得這種血眼裏。但是,走了一段路後,他們隻看到散落的木頭和分布較為零散的土坑,血眼沒有看到一個。
可是,本來幹燥的地麵忽然出現了大片的水窪,而且耳邊可以聽到細微的聲音。他們正疑惑,手子忽然失聲叫道,然後轉過來看著他們。大家隨即看到一張滿是鮮血的臉,是手子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