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血水擋住了去路,他們隻能掂腳緊挨著牆壁過去。
龍丘日正試著腳看能不能盡量減少和血水接觸的麵積,突然聽到牛姑娘“哎呀”一聲,由於他一隻手還捂著嘴和鼻子,被她一驚嚇,失足踏進血水中。腳剛進去,他立馬抽回來,身子不穩卻還是避免不了再次踩下去,濺得滿褲子都是鮮紅的血水,身上立即感到不適。
龍丘日悶了一肚子火,想質問牛姑娘時,又聽到牛姑娘緊張地說:“剛才有東西碰了我的後背一下,冰涼冰涼的。”
他們環視了番,周圍除了不知來曆的碎碎聲和黑洞洞的寂靜外並沒有其他東西。再說,牛姑娘八字克陰,要是鬼怪搞的惡作劇也不會找她。
龍丘日本來就悶火,這又找不出元凶,他扯了嗓子吼叫:“沒事別大驚小怪的!”話出口,隨即覺得說得重了,立馬改口說:“我們不都在這嗎,你還怕?”
大家互相望望。
勁秋打圓場說:“我家那個茅房在樹堆裏,一次去蹲坑,褲子脫下沒多久,屁股上忽然一涼,立馬打個冷顫,嚇得褲子沒拎就跑,結果回頭一看地上白晃晃,原來是條蛇。”說完,自己哈哈地笑。
牛姑娘不甘心,自己背上明明就像有東西蹭過去,嘟著嘴怪他爹也不給她說話。
堂叔讓她走在自己前麵,他自己也不是不相信她,這種事他一貫都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他隻是想的和龍丘日一樣,都覺得牛姑娘八字克陰不該有鬼怪能接近的。而且在場的人中,屬龍丘日和勁秋八字最硬,縱然是到了它們的地盤,它們也不敢拿他們如何的。
走過這一片血水地,大家腳下都沾到滿鞋麵的血。牛姑娘用手絹擦拭自己的花鞋,聽到他們忽然說起話來,抬頭看到前麵竟然有一巨大的石像斜靠攔在過道裏。這是塊石人像,斷落的石頭正好完全遮擋在了石人身體和右邊牆壁形成的三角形空當處。
石像要是豎起來,估計剛好能碰到上麵的頂。龍丘日想到之前那個人形缺口,這石像可能就是從那處鑿出來的。它這麼攔著,上麵不通的,想過去肯定是不可能。他們都站在這邊掂腳朝前麵看,隻望見滿地散落的木頭。
龍丘日注意到前麵的路和現在腳下的路一樣,沒有朱砂,突然覺得之前堂叔說朱砂鋪地殺毒防蟲的解釋不合理。這裏別說噬木的蟲了,就連地裏鑽的土鱉也不一定能見到。要是墓主人真的是想借朱砂來防蟲殺毒,那也隻會放在棺材中,如果主人真的是那種超級有錢的大萬戶侯,銀子多的沒處花以至於在路上鋪朱砂也不會說僅僅就鋪身後那一小段。
手子試著推頂下有他半人高的石像頭,結果石像頭動也不動,像是固定在地上。要是爬,太高而且石像身太滑,不行;要是從底下鑽,縫不夠大,連個頭都過不去。
勁秋在龍丘日左邊靠近牆,東張西望。
手子想了番,覺得唯一過去的辦法還是要挪開這塊雕琢還算精美的石像,便叫他們幫忙一齊把這塊石人頭搬走。
勁秋聽到立馬就過去,但是腳底像被什麼東西粘著竟拿不開,低頭一看,發現鞋底處有塊黑色的不明物體,同時看到左邊牆根處也滿是這種黑色的東西,就是這東西粘著自己的鞋。他蹲下來用扁鏟鏟才得以離開,自顧著奇怪,卻走過去和他們一起搬石塊。
牛姑娘見石頭根本沒動一絲一毫,上前也助了一把力,可是,這樣石頭還是搬不開,死死地纏在地上不肯走開。
龍丘日幹脆撒手,喘了口氣,很是氣憤,罵道:“要是四哥在,一個火折子直接轟掉,還要這麼費勁!”
勁秋拍拍手,喊龍丘日過去看他剛才踩到的東西。
龍丘日看他搞得神神秘秘,就過去,看到地上的黑色物體和糞便很像,但是勁秋說很粘,他奇怪了,用手捏了團,黏黏的是沾手。湊近鼻子聞,卻發現氣味和朱砂是一樣的,而且還微微地透著股腥臭味,不知道是不是剛才一路走來聞的腥味時間太長了。
龍丘日當然也看到左邊牆根一大塊都是這種黑色的物體,他用扁鏟鏟掉牆上沾著的黑色汙垢,竟然發現一個半大的洞口。他心裏一陣驚喜,很是激動,真是斷了前路通旁道!
他拿過燈,照見裏麵沒有雜物,是通的。
本以為龍丘日有什麼重大發現了,結果挖出來個不知去向的洞口,堂叔在他背後給了他重重的打擊說:“你知道這洞通到哪?這麼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