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抬頭可見到青銅劍,正對著他們。青銅劍遠看是彎曲的,近看卻筆直如挺。古代名劍眾多,幹將莫邪魚腸承影,老一輩還有以劍辟邪的傳統,地主家一般是請人打造的上等好劍掛於門頭,而中下平農是拿不出銀兩的,所以他們取劍的同音字“鏡”,采山上白石打磨光滑貼於門頭橫石之上。
勁秋一指這把奇劍,正準備開口問,堂叔搶先說道:“下有水宮,上有天宮,氣能穿石而過,劍是正義所在,這莫非就是斬龍劍。”
難道是邪龍,墓中有邪龍?龍丘日第一眼是這麼想的。因為他根本不知道堂叔說的意思,以為斬龍斬的就是邪惡之龍。
隨後,堂叔解釋了說:“下橋震水龍,上橋震天龍,墓裏的水龍即是蛟龍,容易對付,但是天龍,山有骨則為天龍,天龍難震,所以掛斬龍劍警示天龍不得私自出墓。”
龍丘日不相信,認為將山意淫成龍已經很誇張了,墓中還分水龍和天龍?他問堂叔:“這麼說墓主人還指派了龍給他看著地盤?”
堂叔說:“差不多吧!”隨後,補充道:“不過,塵封了這麼多年,被壓著不能出去,我們眼睛都得放亮點,不要喧嘩,一旦吵到天龍,就真完蛋了。”
龍丘日想龍說白了就是山,山還能化成了妖,斬龍劍真的是斬妖龍的?
堂叔告誡過後,靜悄悄地走了。龍丘日看了眼斬龍劍,覺得,還是寒磣,從哪弄的這破劍?
前麵有個山洞,鑽進山中,“嘩嘩”的流水聲更大。
葛地仔細聆聽了,水聲渾厚粗獷,不是山縫中流水的那般輕柔細膩。他驚奇道:“四方有水,必是剛才那條河。”
地脈不均勻發展,四通八達,河流隨之到處流動,這很正常。堂叔乍一聽,還疑惑呢,隨後立馬想到了手子,問葛地:“你是不是還想著手子?”
葛地扶扶衣領,自己的想法被堂叔猜到了,不過,手子活著的可能是不太有了。勁秋挨過葛地,貼著他背想安慰幾句,忽然又聽到牛姑娘大驚怪叫了聲,聲音不高卻十分害怕,詭異地嚇勁秋和葛地同時一抖。
牛姑娘沒給他們喘氣的機會,低著頭蹲到地上,然後將頭埋貼著地麵倒過來看前方。堂叔吃驚結舌嚇得雙手直哆嗦。右方的墓道在漆黑中不知何時消失了,更奇怪的是牛姑娘忽然頭頂著地麵往前麵牆中走去,直接穿過去了。
龍丘日一巴掌拍上牆,竟然穿不過,搖著堂叔問他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堂叔忽然“醒”來,立馬吩咐他們按牛姑娘那樣,等過去了再解釋,說著,他竟然哭腔著嗓子把頭倒頂地麵。他們仨心中雖是害怕,卻都照做。
頭剛貼到地麵,龍丘日就看到前麵的牆忽然消失,看到一個身著白色衣服的長發女子站在一座青石橋上,下麵是白霧蒙蒙,仿如仙境。龍丘日指甲切了自己,疼,這不是夢。堂叔穿牆而過,他自己也跟著穿一把,心還擔心著自己會不會卡在牆中。
過去後,平安無事,但是白衣女子忽然回頭,他們一看,果然如他們所料,是牛姑娘。怎麼變成這樣了?堂叔嘴中碎碎語,念念有詞,但是誰也不看,低著頭左右手互相交纏。龍丘日高聲呼喊了聲:牛姑娘!
牛姑娘轉過身子,橋上忽然亮起了兩排幽藍色的燈。勁秋冷汗直冒,怎麼怎麼稀裏糊塗攤上這事?龍丘日左胸口處,依聽“咕咚、咕咚”,“咕咚咕咚咕咚咚……”他攥攥拳頭,發現一點勁都使不出來,就想趕快走趕快跑,緊張地四處亂看,突然覺得耳後也站著一白衣女子,再看橋上牛姑娘已經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