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地笑意捧圓了臉,瞥到牛姑娘翻他白眼,才意識到自己話說醉了,他倆怎麼問自己也不說過程隻稱是曆史了不該記住的曆史。葛地又說了段野書,閑話了很多故事,終於聽到上麵有動靜,“叮鈴鈴”,有節奏地過幾秒響一次,這不是燒林法師念經敲的鈴嗎?果然,一個身著黃色大袍左手持鈴右手拿書,衝著他們念詞禱告,超度他們。
莫名其妙,我們在這等過路人,你跑來超什麼度?葛地朝上麵喊:“哎……你這是幹什麼?把我們弄上去呀!”大袍道士不理會他們閉著眼念經,過了有一會,上麵忽然扔下來一隻死雞,雞脖子血還在流,接著又扔下來一條魚,一個豬頭和豬尾巴,兩串玉米,“嘩啦”,上麵往下潑水,聞到酒香知道潑的是酒。這明顯是把他們當死人祭,不能忍,葛地掏出繩子將帶鉤的一頭用力拋上去,六米的高度,鐵鉤自然拋不上去,卻掛在一處裂縫中,十分牢固。
葛地笑著說:“弄巧成拙,上麵人準是把我們當成鬼怪了,請道士來驅魔呀!他娘的還真是大驚小怪!”他拉著繩子是要自己爬上去,龍丘日擔著心讓他注意點。上方忽然出現好多人,人多口雜,黃袍道士手乍開,所有人都往後退開。葛地沒時間理會上麵發生了什麼事,繼續爬著,上去了大喘口氣,衝著人群就吼:“老子是人,不是鬼,都他娘瞎了眼是不是?”
人群中站出一個老者,操著一口下南官話說:“出言不遜,誰曉得你們是人是鬼?”
道士一抹汗,脫了道袍夾胳肢窩扭頭就走,拍了老者的肩說:“還真以為是那玩意,這裏以後還是少來,這年頭,少惹事的好。”
葛地走回去看著底下,讓他們都上來。村長在後麵問他怎麼會從底下上來,那白石上麵可死過很多人。葛地沒功夫回答他,想著村子裏人都是這般自私,打算等他們一上來,立馬離開。牛姑娘爬到繩頭處,離上麵還有段距離,難住她了,像自己剛才這樣徒手爬上來還是有點難度的。
僵持了半天,一人給了他一捆繩子,如同救命稻草,牛姑娘抓著繩子總算上來了,捂著胸口坐在地上休息。他倆都是這麼上來的,毫發未傷,四人不約而同大笑,不顧旁人奇怪的眼神,看熱鬧的又來了些人。村長拎拎他們的包袱,十分沉重,翻開看裏麵全是紅珍珠和金磚,眼紅了,不停地問他們是幹什麼的?
龍丘日感到一陣自豪,笑得合不攏嘴,道:“我們就是就是來此處斂斂財的。”
村長說:“是盜墓的吧,你們好大的膽子。”
龍丘日想到這是人家的地盤,不能太囂張了,萬一他們向官府舉報,真就白忙一場。自己自作主張,拿了塊金磚,對來的人說:“這是純金的,就當是一點點酬勞,麻煩給位不要說出去。”村長立馬賞識龍丘日,笑著道:“我倒不惦記你們這些金子,一些事你們可能不知道。”
村長故作玄虛,先邀請他們進村。路上,葛地悄聲和他們三個打了招呼,俗話說花錢消災,錢多卻招災,村長和我們素未相識,如此的好生相待主意七分打的是我們身上的金子和珍珠,今晚必定不能在此過夜,村長若盛情邀請我們便說有大批同行就要到達此地,一能當做借口好脫身,二可以暗示他們不要想打我們的主意。
龍丘日怪起葛地,知道村子這些人幫不上忙,就不喊那個吹塤的姑娘了,悄悄逃出去,找個酒樓吃頓飽飯再到布店買些現成的衣服換洗多好,人不知鬼不覺。
葛地笑他想的太簡單,不說這樣過市招搖會引起韃子的注意,另外奇門的人一定布下了眼線,說不定一進街立馬被盯上梢。遇到村子,隻要保護好錢財,不但可以吃飽喝足,還可以不惹事,過意不去就給他們些紅珍珠。
路上一番談話後,他們得知季節已經打過春了,不知不覺在外麵呆了一個月。牛姑娘想到這又哭起來,跟著他們後麵偷偷地抽噎。村長說大宋完全完蛋了,忽氏權傾朝野,天下再無九州之說,想我堂堂中原國土竟兵敗蒙古畜生腳下(當代有學者也認為“崖山之後無中國”)!村長一腔熱血,亡國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