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練堂是敖廣地盤上的一個小門小派,雖說是開堂立口實際上隻是一幫窮苦之人結成,為了不免受欺負罷了。原本敖廣也瞧不上吞並這種地方,可是最近諸事不順,再加上赤練堂的堂主根本不買他的帳,於是隻好派葉蕭來“曆練”一下。
赤煉堂總舵所在地是一個規模不大的院子,白牆黑瓦,飛簷翹立,看起來也有幾分大戶的風采。一路風馳,到達以後葉蕭也不著急進去,拉著敖雷進了旁邊一家酒樓。
“葉大哥,為什麼現在不混進去?”敖雷問。
“偷聽,摸底這種事當然要在月黑風高的夜晚。不著急,咱們先吃好喝好,晚上再說。”葉蕭笑道。
“好來。”
兩人點了一桌菜,邊吃邊聊,席間談笑之語,不細講也罷。
酒足飯飽之後,見太陽離下山還有一段距離,傲雷有些按捺不住,於是向葉蕭說道:“葉蕭大哥,天氣還早,不如抓一個人問一下吧。”
葉蕭看了他一眼,沒想到這個敖雷還有幾分心思,看來要小心一些了,他想。“嗯,好,現在抓人,今晚他們肯定不會察覺,就這麼辦了。”
葉蕭和敖雷就在“赤煉堂”門前等候,一會兒,裏麵就走出來一個人。小心的跟從,一直到旁邊的人變得有些稀少後。葉蕭突然衝上去,右手在他後頸上一砍,那人就暈了過去。葉蕭扶住他將他拖到了一個沒人地地方。
一盆冷水澆下來,那個人馬上醒來,發現自己被綁在一個椅子上,於是立即嚷道:“你們是誰?為何抓我?”
葉蕭抽出劍來,抵在他的脖子上,然後附到他的耳邊說:“小聲點,不然殺了你!”
“你,你們想幹什麼!”感受到脖頸間陣陣的涼意,那個人被嚇壞了,小聲說。
“問你幾個問題,如果你老實說就不殺你了。”敖雷在一旁扮起了白臉。
那人身體不斷的發抖,可是由於被製住根本無法行動,聽見傲雷的話,腦袋立刻如搗蒜般狂點。“好,你們想問什麼?”
“如今的‘赤煉堂’總舵一共大約有多少人?”葉蕭問道。
“一百多個。”
“你們堂主的家人有幾個?”
“十一個。”
“你麼堂主功夫怎樣?”
“不,不知道。應該還不錯吧。”那個人小心回答,聲音中充滿恐懼。
“很聽話,謝了。”傲雷湊上跟前拍了拍他的腦袋,然後用手一扭,剛才還鮮活的人頓時變得靜寂。
葉蕭不漏聲色的皺了皺眉眉頭,心中不由得對這些人更加的反感幾分。雖然自己也殺過一些人,對生死看的十分的淡然,可是無緣無故便下殺手還是有些不忍。其實完全可以將他打暈,或者綁在這裏等行動後再將他放出,但是傲雷卻選擇了最簡便的方法。
既然已經打探好大致情況,葉蕭傲雷也就放寬了心,這種小門小派是不可能阻擋他們的,於是相約晚上一起襲擊便各自散去。
送走了傲雷,葉蕭卻陷入了沉思——自己到底在幹什麼?原本一切都隻是為了複仇,但是葉蕭慢慢的發現自己已經喜歡上了這種驚心動魄的生活,那種血脈噴張在他眼中非但沒有感覺到惡心,反而有種暢快。慢慢的他發現,自己已經由一個普普通通的人,變成了一個冷血無情的變態……
突然,一個紙團飛了進來。葉蕭將他拿過來,隻見上麵寫有“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
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這幾個字,葉蕭追到窗口,發現一道熟悉的倩影,在街上衝著他微微一揮手,笑了一下,仿佛全然明白他的焦慮一樣。葉蕭衝她也笑了一下,點了點頭。緊接著她又消失在人群之中,那絕妙的身姿,不是上官影又是誰?
看到這個葉蕭突然明白很多,這世界上哪裏有什麼善和惡呢?一切都隻是人為規定的仁義道德罷了,善惡隻是人的一念,而這念頭本身就是虛無。一切都是鏡花水月,隻有心才是真實的,隻要自己能夠守住本心,縱使雙手沾滿鮮血又如何?天地不仁,那就用手中長劍殺出一片仁,我自有我的道,何必為這些虛無煩惱?
葉蕭釋懷的笑了,然後緊而變得堅定,為了複仇我就算提起屠刀又何妨?
晚間,葉蕭臨宇而立,閉著眼睛靜靜地感受著夜晚的清涼,與寂靜。天上月亮已經歸西,漆黑已變成了夜晚了唯一主題,月黑風高,當興血雨。剛才的一番探查已經將情況摸了個大概,葉蕭盤算著改怎樣進行這個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