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錢教授的一番話,又通過對崔寶根的了解,我對這個荒廢的村子有了一定的概況。
村子名叫‘鍆原村’,據崔寶根來講,‘鍆原村’少說也有幾百年的曆史了。自他出生以後,就常聽村子裏的老人念叨‘鍆原村’的好。至於為什麼叫‘鍆原’,崔寶根解釋說這是一個人名,似乎是百年前的一位大將軍。大將軍得勝後回歸鄉裏,村民們把大將軍看成是村子的榮耀,所以就將村名改為‘鍆原’,直至後世數百年間都是這名字,不曾換過。
鍆原村是典型的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村莊。除了不遠處的溪水,還有山裏的野味,再到村民自己栽種的莊家,一年四季倒也不太為生活發愁。
沒想到的是,到了他們這一輩,村子竟是沾染了一場瘟疫,搞的全村人家破人亡,幾乎滅村。就算是活下來的人也不願在踏足‘鍆原’一步。就怕染上那種奇怪的瘟疫。
崔寶根講道,當年離去以後,就有將近二十年的時間不曾回來過,也就是說,大約二十年的時間村中沒有人居住。想想昔日還算安逸的小村,如今卻是落了這麼個下場。崔寶根一邊說著,一邊悄悄的抹著眼淚。看來這個矮粗的漢子當年也是承受了不小的打擊。
聽了崔寶根的講述,有兩件事情引起了我的注意:第一件事便是崔寶根說,當年村子得了瘟疫那段時間,曾經有迷信的村民請來過一個道士,想要驅走這場瘟疫。但是那道士來了鍆原村的時候卻是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打那道士第一眼看了鍆原村的村民以後,便說什麼也不肯踏入村中半步,就像是村子有什麼妖魔鬼怪盤踞一樣;第二件事就是鍆原村的村長。這個村長倒是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但是村長的家裏比較特殊。
按照崔寶根來講,鍆原村世世代代的村長必須居住在村子正東方的一幢漆黑的二層小樓。這個小樓是一種黑石建成的,崔寶根提到過,說那種黑石很奇怪,似乎完全不屬於這片土地。方圓數十裏都不曾見過這種黑石。曾經有村民想要尋找那種黑石蓋房子,但是尋遍周圍的數十多裏都沒有找到。
每位鍆原村的村長所居的房子都不曾有村民進過,說是有神明守護,不是村長不能入內。
當年崔寶根還是小的時候,有個頑劣的孩子曾經悄悄潛入黑石小樓,但是第二天卻是離奇死亡,並且死狀很怪異,像是被什麼東西施了絞刑,活活勒死。
有人說那是村長自己下的黑手,但大家一致認為那不是村長所為。因為當時村長在和村中的人拾掇剛收割的莊家,有十多位村民給村長作證。到最後,這件事卻歸到了那個神異的‘神明’身上。從那以後,除了村長以外,沒有人再敢接近黑石小樓一步。也給那個黑石小樓增添了一抹神秘的色彩。
多年來,這是崔寶根第二次回到村內。第一次隻是遠遠的觀望了一眼便不再逗留,因為他看到的是殘破不堪的廢村,毫無生氣、廖無人煙。
這次,是他第二次回到這裏,也算是真正意義上的‘歸鄉’。
這個流浪在外多年的漢子如今返還,心裏不禁感觸頗深。
聽著崔寶根的講述,我和錢教授均是不約而同的看向村中的正東頭。雖然我心裏也對這漢子的遭遇頗感同情,但是眼下的注意力都是被村裏那個神秘的黑石小樓給吸引了去。
不光是我,還有錢教授這隻老狐狸也全然被黑石小樓勾了魂兒。
像錢教授這種深受古經世書‘毒害’的老學究,但凡是一絲一毫的疑問也要打破沙鍋問到底。在他們認為,這樣一點一滴的解讀曆史遺留下來的疑團是最為令人興奮激動的事情,世上除了跟媳婦行房也就這種事情能提起錢老爺子的興趣。
錢教授聽完崔寶根的講述問道:“寶根,你們走後在沒有其他人進到過村長的家中?”
崔寶根聞言想了想:“應該沒有。除了我們本村的人以外,外人很難尋找到這裏。而且本村的人也不敢進村長的房子,所以自我們上次離開以後應該就沒有人進入過村長的房子。”
“那你們村長那次瘟疫以後去了哪裏?”我問崔寶根。
“村長當時也感染了瘟疫。但他沒有去其他的地方,而是回到了黑石小樓,出沒出去我不知道,隻知道從那以後再也沒人見過他!”
崔寶根將當時村長的狀況講述了出來。
我和錢老狐狸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看向黑石小樓的方向。“錢教授,我建議咱們可以進去看看!”我征求錢教授的意見,想看看他是什麼意思。
沒想到錢教授竟是十分爽快的答應了我的要求,示意吃完飯在進去。
崔寶根聽到我們要進去卻是立馬阻止。“不行喲,村長的房子有神明守護滴,進去以後會遭來禍禍散!”崔寶根很是著急,生怕我們進去會遭到‘神明’的傷害。
我笑著對崔寶根說:“這都什麼年代了,牛鬼蛇神、封建迷信的年代早就過去了。咱們怎麼著也得響應黨的號召,打倒封建迷信不是?這第一步啊,就是鍆原村的村長。破除村長家的迷信,才是打倒鍆原村百年封建的首要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