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揚知道,這三十多個人之中,鐵了心要對抗的其實也不過就那麼不到一半的人,這些人隻怕就是一直跟在郭家後麵橫行鄉裏的人,亦或者就是郭家的子弟,而那一半人估計就是這磚瓦廠裏的工人,這兩撥人可要區別來對待。
秦揚轉移目光,瞪著那叫嚷的最凶的幾個人,冷冷的說道:“你們知道你們這是什麼行為嗎?你們這是帶有黑社會性質公然挑釁國家機關的違法犯罪行為!這段時間,縣裏正在嚴打,對於這些違法犯罪的行為,是要加快加重處理的!你們也不想因為哥們義氣亦或者是不懂法,不知法而被關個八、九年吧?!”
聽到這麼嚴重,那些人中已經有人露出了惶恐的神情,這是他們老郭家的事情,與自己的關係並不大,大不了不在他廠裏幹活就是了,大不了那拖欠的工資就當時買個平安算了,這秦鄉長剛才不是說要在這原址修建一個更大,待遇更好的工廠的麼?
那郭家的子弟一見這人心散了,便就吼起來道:“你嚇唬誰啊!犯罪又怎麼著?你們在這光天化日之下,打傷我叔叔,就不是犯罪了?這,也算是故意傷人罪吧!”
秦揚不由的在心中撲哧一笑,這還是個懂法的人啊,居然還知道故意傷人罪!真是有才啊,秦揚看了看在場的眾人說道:“鄉親們,你們剛才也看見了,我們的同誌便是連碰也碰那人一下,又哪來的什麼故意傷人了?反倒是你,與那躺在地上的這位,胡亂說話,我們是可以告你誣告的,這誣告罪也是要被判刑的!而且,我們這裏這麼多的證人,趙所長也在這裏,親眼見了,你們便是想要抵賴也是抵賴不過去!”
“你嚇唬誰,我叔叔好端端的就會在地上打滾麼?我們這裏可都是親眼見著你們政府人員打人的!鄉親們,你們說是不是啊?!”那青年扯著嗓子喊,想要在聲音上就壓過秦揚一頭。
可是在秦揚與派出所的眾人怒視下,敢於響應的也隻有那麼老郭家自己的子弟而已。
“我二伯的老丈人可是縣局的楊局長啊!你們怕個逑?!我跟你們說,這磚瓦廠要是沒了,我們老郭家是不會放過你們的!”那青年見這形勢對自己越來越不利,急了!
秦揚嚴肅的看了看趙洪祥,又轉過身去,對著圍觀的群眾正色的說道:“同誌們,這是赤、裸、裸、的黑社會份子的醜陋嘴臉啊,今日,我們柳堡就要為大家除害!誰有冤屈的,請到派出所趙所長這裏來申冤!我們對於這些橫行鄉裏的黑社會份子要采取嚴厲的打擊!”
趙洪洋等秦揚的話語說完,揮了揮手,大聲說道:“凡是屬於郭家黑社會勢力的份子通通給我帶走,與郭家黑社會勢力無關的眾人請立即離開場地1”
趙所長言罷,所裏的警察、聯防隊員麼便就準備上前拿人了。
見這真的動真格的了,那些花錢雇來的,礙於哥們義氣被找來的,還有被郭家以不發拖欠工資而糾集起來的工人們一下子都散開了,便是郭家近親中的一些人也退了開來,好漢不吃眼前虧。
而那在場中叫囂的年輕人顯然沒有想到事情的結局會是這個樣子,連忙向秦揚衝了過來,氣勢洶洶的呐喊道:“你們這是公報私仇!你們這是欺負我們郭家沒人,告訴你,我二伯一定會讓你知道厲害的,到時候,你便是跪下來求我,也沒有用!”
秦揚冷冷的看著那青年,嘴中隻冒出兩個字:“猖狂!”
這兩個字深深的刺激了那心高氣傲的年輕人,他是郭衛軍的小兒子,在郭家排行第四,人稱呼為郭小四,一向在鄉裏仗著郭家的勢力,橫行霸道,飛揚跋扈,在他眼中除了他二伯與他爹之外,就沒有別的什麼人了,如今這小白臉一樣的秦揚居然對他如此的冷酷與不屑,這深深的傷害了他的自尊,這也深深的激怒了他,他一把從懷中掏出匕首來,向著秦揚猛紮了過去。
眾人傻了眼鏡,沒有想到這郭小四,個頭不高,這膽氣倒是不小,居然拿著匕首就捅了過去,倒確實有乃祖的風範。
祁步凡這邊傻了眼睛,沒有想到這柳堡,一個水鄉,這民風居然彪悍如此!不由得也為秦揚捏了一把汗,這次被調集過來搭建班子,眾人自然知道是要以秦揚為核心,大幹一場的,這還沒有大幹,核心就被捅了的話,這工作還怎麼開展了!?
秦揚冷靜的看著那衝過來的郭小四,絲毫沒有任何的動作,就像是被嚇傻了一樣,這讓趙洪祥幾乎都要瘋了,雖然趙洪祥已經猛地衝擊過來,可是這由於距離的原因,隻怕趙洪祥的飛腳已經落在那郭小四的後頭了,在這嚴打的時期,柳堡鄉的鄉長被人拿匕首當著派出所所有幹警與聯防隊員的麵捅了,這事情傳出去的話,自己的政治生命就到此終結了啊,更何況這還是縣委鍾書記的紅人,市裏“樹新風、揚正氣”宣傳的對象之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