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我盡力保持平衡走到了車旁邊,故意避開副駕駛,坐到了寬大的後座。容易跟張檬都訕訕的,顯然是看出來我心情不好,所以都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容易本來想坐到後座的,開車門的時候卻讓宋陵南給瞪了一眼,容易瞬間會意,傻笑著道:“沒有的事兒,我給您開車門呢,今天我來開車,哈哈我來開。”說著,還招呼張檬說,“檬檬,你到坐副駕駛來唄。”

張檬巴不得能跟他在一塊兒,一聽他這麼說,立馬笑的跟朵花似的,心滿意足地蹭到了副駕駛。

我卻故意往車門上倚,盡量與宋陵南拉開距離,宋陵南瞧出我有情緒了,但卻沒有跟我解釋什麼,而是想要伸手來牽我的手,不過讓我給躲開了。

“容易,讓你收起來的賬本兒呢,我看看。”我故意將兩手都伸到容易那邊,“明天莫凡要找我說事兒,我們還是趁今天把凶手的範圍鎖定,斟酌一下到底要不要把真相告訴他吧。”

我說這話的時候明顯感覺到張檬那邊的氣溫降低了幾分,不由偏頭看了她一眼,但沒發現什麼異常,也就沒有在意。

容易從後視鏡裏瞥宋陵南的臉色,我順著他的視線看向後視鏡,卻對上了宋陵南有些冷漠的眼神。我抿了抿嘴,催了容易一遍,容易沒轍,不得不苦大仇深地把賬本給了我。

我直接翻到最後一張,看到用黑色水筆工整地寫了五六個人的名字和對應的聯係方式,雖然光靠這些還不能判斷到底誰是凶手,但好在能把範圍縮小。我用手機拍了張照片,然後把賬本還給了容易。

“其實我真不建議你把咱們的事情告訴莫凡,我告訴你他就是個偽君子。”容易勸我道,“明天我混進警衛室看看能不能騙到監控,你隨機應變就行,我總覺得他發現了什麼,不然也不會那麼著急要見你。”

我點頭答應了下來,心累地躺在座椅上裝睡,我能感覺到宋陵南身上的溫度越來越冷,但我卻什麼都沒說。直到下車的時候,容易驚呼地說道:“臥槽!鬼大帥你怎麼了,臉上這麼難看!”

聽見這話,我登時就驚慌地朝宋陵南看過去,打眼瞧見宋陵南的臉色又變成了之前受傷時候的蒼白,雖然沒有現出原形,但仍讓我心裏一揪。

“大姐你瞧見他這樣心裏挺歡喜的是嗎?別傻站著了快點幫忙啊祖宗!”容易無語地推了我一把,那意思是讓我上前去把宋陵南扶起來,見我杵在原地不動,不由在我胳膊上掐了一把,不能理解地道,“大姐你是不是也傷的不輕啊?瞅你這麼不對勁呢?!”

容易說著,見我還軸在原地,便不耐煩地把我撥到一邊,彎腰想自己去扶宋陵南。

宋陵南卻輕描淡寫地把他推開了。

隻拿那雙點漆似的眼瞳來看我,用一種十分粘膩的眼神把我看著,像是期許,像是服軟。那情緒令我再清楚不過,他明顯是想讓我過去。

但我這時候還生著氣,便咬了咬牙,示威地轉身要走……

結果高跟鞋卻又不爭氣地狠狠一崴!

我下意識地“嗷”了一聲,本能地往旁邊載去,嚇得眼睛都瞪圓了。

宋陵南這次沒能來扶我,反倒是被站在我身邊的容易用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給提溜了起來,拽著我的胳膊讓我站直了,然後也不顧宋陵南青黑的臉色,硬是將他從車裏架了出來,帶著往回走。

我跟張檬跟在他們身後,眼瞧著容易走的不太順利的背影,心裏又開始泛酸。

“鬧什麼呀,哪個男人還沒點過去式?”張檬似笑非笑地說道,“我要是你,我才不鬧呢,我非得對他往死裏好,好歹也要把那妖豔賤貨給比下去,讓他知道知道,隻有我跟他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至於回頭草什麼的,讓他連想都不敢想。”

我詫異地抬頭看著她,心裏懷疑這話的真假性,張檬一見我這個眼神,好笑地說道:“放心吧,妹妹我經曆過的男人,比你來姨媽的次數都多,聽我的準沒錯。”

“難道我就不該生氣嗎?”我囧囧有神的同時又有些委屈,“我跟他孩子連都有了,卻讓別人說沒資格知道他跟她的事,那女人是哪根蔥啊要這麼懟我?而且你看他什麼態度,他都不解釋解釋,甚至都沒否認。”

張檬哼笑了一聲,拍了拍我的肩膀,反倒替宋陵南平反:“姐們兒,你也得給人解釋的機會啊,你看他那臉色,都要歸西了!誒,你能別在這檔口為難別人嗎?我瞧著都特別不忍心。這麼好的老公,不要的話你給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