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陡然一驚,也顧不上躲了,下意識地朝複製體看過去,卻見她大腿上全是血,幾乎把她的褲子都給染紅了,地上也有一大片,完全就難產大出血了一樣!
一旁的容易聽到這話,哪裏還有心情和別人打鬥,連忙朝這邊跑了過來,扶起複製體就要把她帶走,複製體卻在這個時候一邊痛呼著,一邊陰狠地瞪著我,艱難地說道:“我不會放過你的,別說你隻有六個月的命,就算你隻能活三天,我也要殺了你!”
“快別說話了,我帶你離開!”容易說著,有些焦慮地道,“這下可怎麼辦,我怎麼跟宋陵南交代啊?”
我整個人都是蒙圈的,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被拋棄的感覺無比地強烈,加上渾身都疼的要命,尤其是不斷往下滲血的臉,讓我覺得人生是那麼的絕望,心裏甚至出現了輕生的念頭。
強烈的痛苦讓我哭都哭不出來,我臉上疼的沒辦法忍受,想伸手去碰一下傷口,手腕卻被人抓住了。
“別碰,小心感染。”
溫柔的聲音,穩重的語氣,竟然是僅僅有過一麵之緣的陸琛。
“你怎麼來了?”我有些茫然地朝他問道,“為什麼會是你?或者說,你為什麼要救我?”
陸琛關切的看著我,就這麼與我對視的?幾秒後,他溫柔地朝我笑了笑,那眼神裏好像藏著星辰大海:“說好要把你治好的,我怎麼可能食言呢?”
“可是,可是你已經履行了你的諾言啊?你撞傷的是我的腿,現在我的腿已經上好了夾板,你把我帶到這個村子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你為什麼還要救我,就不嫌麻煩嗎?”我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有些執拗著為難著他,“你沒有覺得我其實是個根本不可能存在的人嗎?”
我在陸琛的眼神裏看到的隻有平靜,他看著我就像是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小孩一樣,滿臉都寫著不跟我一般見識。
“你看看剛才那個人沒有,她長得和我一模一樣,你不覺得有什麼奇怪嗎?”我擰著眉朝他問道,看那模樣,的確是個無理取鬧,但我隻想讓他給我一個我想要的答案,“我的朋友貌似都更喜歡她……”
陸琛搖了搖頭,無奈地笑了一笑,好像我說了一個童言無忌的笑話一樣:“無論你的朋友有多喜歡她,你不能要求我和他們一樣吧,畢竟我也不認識她。”
“雖然她和你長得一樣,但天底下雙胞胎可多了去了,誰能把他們當做是一個完全一樣的一個人呢?”陸琛一邊說著,一邊拿手帕擦我臉上斑駁的血跡,動作小心地盡量不去碰那些傷口,“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我隻認識你,所以,就算你們有這一樣的臉,我也隻會向著你。”
陸琛說著,想要把我從地上扶起來,他明顯看到了我臉上的傷,但卻一句話都沒有問過。我想他應該知道,臉上被劃了這麼深的傷口對於女孩子來說意味著什麼,所以他盡量避開我的疼痛,這是他對我的溫柔和體貼。
不得不承認我非常感激他對我的這份用心,於是我就著他扶在我胳膊上的力道站起身來,但因為我兩隻腿都受了傷,行動不便,還沒站直就再次腿軟地往下栽……
陸琛二話不說就直接把我背了起來,著急的往山洞外麵趕過去,一邊走一邊說道:“那兩個人敢傷你,我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你不要覺得心軟,畢竟他們敢對你痛下殺手,就說明他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饒了你。人善被人欺的故事恐怕不用我教你吧!”
我趴在他寬厚的肩背上,心裏卻更加難受了,曾幾何時,宋陵南也這麼背過我,可是他現在卻擔心著另外一個女人,說不定還會在心裏記恨我這個還是他失去孩子的人。
其實我根本就沒有想過複製體會流產,畢竟之前宋陵南跟我說我們這個孩子非常的特殊,兩個月成型之後想他拿掉都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不過可能因為複製體的身體本身就和正常人不一樣,所以,才會那麼脆弱,碰一下就流產了,簡直跟電視劇裏演的一樣!
而且之前容易說,複製體頂多能活六個月,這恐怕就是複製體要殺我的原因吧,隻要我存在這個世界上一天,她就不可能是一個獨立的個體,畢竟假的就是假的,但是如果我死了,她從頭從裏到外,基本上都跟我一樣,宋陵南和容易一定會想辦法救她,所以她才會這麼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