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的獲勝因素有很多,但大致可以歸為三類,天時、地利、人和,而在這三類之中,最為主要的便是人和。
伍尙知道他太想當然了,致使他忽略了一個致命性的錯誤,把昨晚血盟遭受夜襲的事情,看做了一場意外。其實這場戰爭還未開始,結果早已明朗,隻是他未曾想到而已。
商幫的剿匪大軍裏有一個很厲害的人物,僅憑著這人,便可碾壓整個血盟,而且,這人還在昨晚夜襲了盟主府,殺掉了血盟的兩位堂主,而他也是遭受那人毒手,被種下魂蛭。
“陳北,商幫怎麼會請來一個噬靈族的人?”伍尙的臉色也些難看,問了一句。
伍尙並不清楚那噬靈族的人有怎樣的實力,但是可以想象,一個來自古老域地內的人,又能弱到哪裏去。而且就在昨晚,後者的手段已是展露出冰山一角,有著無盡的詭異和邪惡。
噬骨究竟是怎麼混進剿匪大軍的陳北也不是很清楚,但他能肯定,後者是在來血城的路上才和錢趙兩家的剿匪小隊彙合在一起的。
陳北不是傻子,自然他也不會相信噬骨會這麼湊巧,在剿匪任務的時候,趕到了混亂之域,又是湊巧碰到了錢趙兩家的剿匪小隊和殺狼隊。
“伍盟主,我能告訴你的是,那噬靈族的人,叫噬骨,是一尊靈皇,大概在數月前,我曾在丹城裏碰到過他。”陳北想了想,將噬骨的一些信息告訴了伍尙。
噬骨,一尊靈皇。
這則消息無疑是猶如一枚重型炮彈,墜入眾人耳中,最後在心底爆炸開來,引得心潮澎湃。
眾丹師臉上的駭然之***未退去,像是被定格在了臉上。
伍尙雖然心中早有了準備,但是當他聽到“靈皇”二字的時候,心頭仍是一陣洶湧澎湃。倒是兩個老頭子煉丹師,一臉的平靜,顯得十分的淡定。
尤其是兩個老頭子瞧著陳北的目光,很是不一般,像是要窺探後者心中的秘密。
陳北覺察到兩個老頭的目光,心頭緊了緊,心中暗罵起來。這兩個鬼老頭,老成精,在兩人麵前,即便是一丁點的破綻都會被察覺出來。
陳北看的出來,兩個老頭子多半是從他先前的一番話裏,猜出了什麼。
有些事情是不能亂講的,比如說,陳北在丹城大鬧郭家,最後菩提炎一怒之下,燒死郭莽,重傷噬骨。
所以,陳北把這些事情用一句話帶過,但是兩個老頭子的嗅覺十分的敏銳,從話裏察覺出了一些端倪。
不過,好在兩個老頭子煉丹師並沒有追問,所以陳北也就有驚無險的逃過了一劫。
一尊靈皇,一方霸主。
靈皇有著掌控一方空間的本領,有著無上的威勢,翻手之間,便是可以毀掉一座山川大嶽,更不用說是一座城池了。
商幫請來一尊皇者幫著剿匪,這萬萬是伍尙所料想不到的,若是那皇者肯出力,別說是踏平血城,就是稱霸整個混亂之域,也未嚐不無可能。
麵對一尊皇者,而且還是來自那古老的域地,伍尙已是徹底的放棄了。
“伍盟主,這一戰,不戰也罷。”之前那些主戰的煉丹師都是改變了注意,勸說著伍尙。
剿匪大軍有一尊靈皇坐鎮,血盟根本就沒有一戰之力,到時候,剿匪大軍入駐血城,指不定會惹出什麼亂子來,最後倒黴的還是他們。
伍德也是沒有了脾氣,坐在一旁,不說話。
伍尙最終是同意不去迎戰,而後叮囑伍德,召集血盟的兄弟撤出血城,避開剿匪大軍。
酒足飯飽後,眾丹師也都是離開了盟主府,血盟的高層也早都離去,伍尙是最後一個離開盟主的,他臨走的時候,把盟主府交個了陳北。府上的仆人,是不可能跟隨著血盟離開的,所以,伍尙便是將他們托付給陳北。
偌大個盟主府,轉眼間,變得空空曠曠,有著一份冷寂。
陳北站在盟主府的大門,門前有一條路,路上無人。
路無人走,還叫做路麼?
陳北很久未語,血盟離開了血城,血城的危機算是解除了,這座城市避開了戰火,但等待它的卻是一個未知,而在這個未知裏,他卻沒有看到一條很美好的路。
雖然血盟霸占了血城,而且還沒有好好的管理這座城市,甚至,血盟的劫匪還在城市裏橫行霸道,但,正是因為有血盟的鎮守,血城才避開了外力的侵擾,不至於陷入動亂。
剿匪真的對嗎?
陳北的思緒很亂,剿匪大軍破壞了原本屬於血城的平靜,這麼做,不就是等同於劫匪嗎。
“先生,在想什麼?”
那侍女從盟主府內走出了,來到陳北的身旁,十分的恭敬。她十分的忠心,原本是要隨著伍尙離開的,但最後被伍尙留了下來,托付給了陳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