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滿意地笑了起來,摸著蟬衣的腦袋讚許了一句:“好孩子,師父果然沒有看錯你,去吧,接下來的路就靠你自己了。”
“去哪兒?”蟬衣疑惑地仰望著師父。
“去解救它們!”師父說著,慢慢地鬆開了蟬衣的手,身影化作一道白霧,快速地消失在了小屋門口。
“師父!!”蟬衣心裏一慌,本能地想要追出去,卻突然感到腳下一沉,整個人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禁錮在了原地,而這時,那些病怏怏的飛禽走獸慢慢地抬起了頭,看向了她……
石板路上,看到蟬衣的身影突然消失在自己眼前,風長淵先是一愣,接著馬上看向了上方金色大鍾。
“藥老前輩,你還要躲到什麼時候?”
“年輕人,不要著急,該來的總會來,該過去的也會慢慢過去,心急解決不了任何事。”一道蒼老的聲音從金鍾裏傳了出來。
“我是不急,”風長淵冷笑一聲:“就是不知道這雪山上的萬靈會不會著急。”他說著,雙手掐訣結印,一道深藍色的光芒如鋒利的巨刃一般襲向了金鍾。
“年輕人,休要猖狂別忘了這是香雪海!”又一道聲音響起。
“香雪海又如何?”風長淵手中的巨刃毫不猶豫地劈在了金鍾上。
“鐺——”一聲悶響傳來,腳下的大地又開始像巨獸一般翻滾起來。而深藍色的巨刃還帶著不可一世的威力繼續向下,眼看著就要落在不遠處的雪山之頂上,一道灰白的身影忽地出現在巨刃之下,一抬手,輕輕地架住了來勢洶洶的巨刃。
“聊聊吧?”君無涯靜靜地注視著不遠處的風長淵,略帶詢問的道了一句。他很清楚對方的身份——鮫人族千年一現的少年天才,亦是身份尊貴的皇室成員。這香雪海歲是聖地,但也是雪山組成,在擅於水係法術的鮫人族眼裏實在太不堪一擊,更何況對方還是風長淵。不過也正是因為他是風長淵,自己才敢賭這一次。
風長淵曾在鳳來所贈的地府人員記錄中見過君無涯的樣子,自然一眼認出了眼前這人正是蟬衣要找的師父,略一思索後,他慢慢地收回了巨刃,無聲地同意了對方的提議。
“那所謂的鳳神元丹是真的?”風長淵開門見山。
“是真的,”君無涯仰頭灌了一口烈酒:“而且那元丹現在就在蟬衣體內。”
風長淵想起蟬衣身上莫名出現的灼魂之焰,心中暗道了一聲果然如此。其實在聽蒼給他們講故事的時候,他就隱隱有了這種預感。
“所以你們把她誘騙至此,就是為了用她的命來換取香雪海的新生?”
“這是她的命!”君無涯苦笑一聲:“蟬衣本來也是這香雪海的一員……”
原來當年蟬衣本就是香雪海的一員,而且她還是被鳳神元丹選中的幸運兒,可是,當時的香雪海一片大亂,少有的幾位清醒者發現了蟬衣的存在之後,就將她托付給了當時還很不起眼的君無涯,讓他將蟬衣和鳳神元丹一起帶離了香雪海,本是想還香雪海一片寧靜嗎,但結果還是遲了。這些年,香雪海在他們幾人的勉力支撐下也逐漸開始瓦解,為了解救這裏的無辜生命,他們隻得召回君無涯和蟬衣,可是君無涯很明白蟬衣一旦回來,等待著她的會是什麼樣的下場。
“風長淵,你是蟬衣命中唯一的異數,我原本以為你不過也是她生命盡頭的一點恩賜,但現在看來,你可能會改變她已定的命數。”君無涯說著,從袖子裏取出裏一顆幽藍色的珠子遞給了風長淵,道:“這是你的吧?”
風長淵臉上有一閃而過的震驚,但很快就被他收斂住了,神情淡然地接過了珠子,打量了一小會兒,然後就隨意收了起來:“是我的,多謝藥老前輩了。”
“你就不問問我是怎麼得到這東西的?”君無涯失笑地看著風長淵。
風長淵麵色一冷:“前輩若是想用這東西拖延時間,恐怕是不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