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之前的比試都是一個聖者主持,此番兩個聖者同時主持一場,意欲何為?
“想必大多數人都很驚訝,不過經過我們四個兄弟仔細商討後,還是決定將最後兩場的比試融為一場!”
吳實頓了頓繼續說道:“這也意味著書畫兩道的考察隻在接下來一場進行,不過我們會根據參賽者的表現分出兩場的名次!”
吳實的話當即在整個風雲台引起了軒然大波,不僅觀看者就是不少參賽者也是一臉震驚地盯著他,這種比試的方式當真出乎了絕大數人的意料。
要不是風青陽提前告訴,隻怕淩風聽到這個消息也會一愣。
“老夫知道你們很現在有著很多的疑惑,不過自古書畫不分家,書道與畫道向來古之聖賢並提的兩道,如此安排也有其中的用意。並且接下來的比試你們自然可以明曉我等這般安排的妙處。”
吳實擺了擺手,“好了,老夫廢話就不多說了。比試正式開始。”
吳實與崔廣對望一眼,兩人同時一動,舉手投足之間透露出一股頗為不尋常的氣息。
兩人同是聖者又相互配合多年,雖是隨意之舉也能看出兩者之間的默契,隻眨眼的空檔虛空中便是湧動出兩股強大的渦流,最終完美的融合到一處。
一股強大玄妙的律動也在渦流旋轉的同時溢漏出來,隨即無數道肉眼可以辨識的金色朱筆也從渦流中紛飛而出,在虛空中撩撥起來。
初始,在場眾人還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麼,可是隨著金筆的勾勒,繽紛多彩的線條開始在虛空中繾綣浮動,一張非凡大氣的山水畫也在悄然間撥動卷軸顯映在眾人眼前。
如同一道絕美的山水景象徒然翻轉呈現在眾人眼前一般,一股非凡靈動的氣息也在金光的吞吐中悄然翻騰,勝似天上仙境,堪比人間天堂。
這一幕當即引得陣陣驚呼。
就連甘露台的眾人也不由地點起頭。
“以天地為紙,以規則為筆,當真是大手筆!”
淩風摸了摸鼻子,心神專注地盯著畫筆撩撥的每一個細節,可是越發看著他越發感覺到有些不對。
因為這山這水這鬆這舟,看起來是如此的熟悉!
“秋江獨釣圖!”淩風目光不由地變得炙熱起來,他今日中午的數個時辰都是在觀摩著這吳實與崔廣當年的齊手之作,不曾想竟然誤打誤撞猜到了原題。
雖然眼下兩人還不曾完成畫作的一半,可是這原圖之中的每一個細節他早已爛熟於心,故而僅僅是從這些微的景物之上也能確定這是《秋江獨釣圖》無疑!
“看來這一次文試,我還不是一般的好運。”
他淡淡笑了笑,即便不知道他們二人題目如何出,不過憑借著今日幾個時辰的觀摩,在起點上已經比其他參賽者高出了一截,更何況考前壓中題目的欣喜會使人的信心倍增!
至少他一直懸著的心已經放下了不少。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在詩畫上的造詣不高,與蔣勁成以及風青陽相比,這兩道的感悟是在他們二人之下的,尤其是蔣勁成,他早先就聽簡離提起過,年少時候的蔣勁成在詩畫兩道的造詣頗高,即便是中洲不少有名之人在其麵前也要甘拜下風。
雖然後來蔣勁成因為修煉武道而放棄了書畫兩道,不過這種與生俱來的天賦以及良好的基礎卻是一般人難以比擬的。
這點也是他一直最為擔心的地方,不過眼下他倒是放心多了,至少單論這幅已然成型的山水畫而言,這種好運已經將他與他們的差距拉近了不少。
“必須按捺住內心中的激動,這個時候更應該小心謹慎才好。”他微微吸了一口氣,撫平自己躁動的情緒。
幾息的時間,一幅幾近完整的山水畫也隱隱顯映在眾人眼前,看著這熟悉的畫卷,他的目光也不由地炙熱了幾分。
正在此刻金色的渦流之中憑空飛出一株金色的大筆,若是沾染了金砂一般在虛空之中肆意奔騰起來,一道道晦澀難懂的文字也在這金色渲染的江河之上隱隱凝生,最終鐫刻一般在虛空之巔拓印出來。
當真是不見其書難知其文之奇,單是這飛天肆意的筆法就足以在文道之上留下厚重的一筆了,更何況這一個個拓印的金字每一個都是用了不同的文字,甚至有幾種在上古之時也早已絕跡!
而且這不是重點,重點在於這一個個不同文字皆是控製得當,相互組合起來有著龍飛鳳舞般的不羈瀟灑之意。
想必行書之人在文字之上的造詣也早已達到了登峰造極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