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這個?
祁墨愣了下,心底掀起一絲波瀾,語氣不自覺地放軟了些,點點頭道,“多謝。”知道這麼多,已經足夠了,其他的,她自己會去查。
燕詡眉頭微皺,“不必。”他不喜歡她這般疏遠的態度。
祁墨未曾注意到他的變化,將胳膊從他手中抽離,道一聲告辭,走出了長樂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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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顏絕代的燕四皇子覺得自己還真是頭一次被忽視得這麼徹底。
忽略掉心中的不爽,燕天策看向又恢複了冰冷模樣的燕詡,道:“她當真是你要找的人?”
燕詡掃了他一眼,冷冷道:“我看你當真是糊塗了。”也不看看這是在什麼地方,什麼話都敢說出來!
你剛才告訴她消息的時候也不見擔心這些啊!
燕天策內心吐槽,嘴上卻提醒道:“你可知道她的身份?”懂得易容術的人可不多,萬一她心懷不軌、故意接近他怎麼辦?
燕詡理都沒理他,撂下一句“把剩下的事處理好”,直接離開了長樂坊。
感情他就是個勞碌命!燕天策不禁為自己感到悲哀。
“燕、天、策!”
聽到這熟悉的咬牙切齒聲,燕天策轉頭,對上了一雙怒意滿滿的眼睛,驚訝道:“你竟然能夠安然無恙地走到這裏?”毫不掩飾的驚訝仿佛看到了什麼奇跡。
“你竟然把我丟在大街上!”嬴石甩袖怒道。
燕天策笑了笑,一臉的心安理得毫無愧疚:“我隻答應為你易容和提供木牌,可從未答應過要帶你到這長樂坊來。”
嬴石眉頭跳了跳,卻是抑製住了心中怒氣,視線掃過那冒充的女子,諷刺道:“四皇子殿下當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
冒充七公主的女子垂首靜立一旁,哪裏還看得出被祁墨挾持時的慌張失措?
燕天策挑挑眉,對他的話不置可否:“我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若非那幕後之人把如琅賣到了長樂坊,他又哪裏能這麼巧的把如琅救下,還算計了燕天祺一把。
如琅身為公主,失蹤之事自然不宜大肆宣揚,他那個父皇又一向愛惜顏麵,不光不會揭穿他未通報之事,想必還會十分配合他。至於燕天祺隱瞞如琅失蹤、私下調動順天府會不會失去聖心什麼的,那可不是他要考慮的問題了,不如說,他對此很是喜聞樂見。
嬴石抬眼看了笑眯眯的燕天策一眼,語有深意道:“隻是不知道四皇子殿下此次出手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楚王?
燕天策收起嘴邊的笑意,看著眼前已經恢複平靜的嬴石,道:“你何時關心起這些來了?”
“不過隨口問問罷了……”
嬴石輕輕抬頭,目光越過那二樓、三樓的環狀空間,直直地看到樓頂,高處不勝寒,但偏偏,人都喜歡往高處走。
收回目光,對著燕天策說道:“別忘了送一幅齊大師的畫到我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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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繼太子禁足之後,二皇子燕天祺也步入後塵。
眾大臣議論紛紛間,順天府卻是裏裏外外換了個遍。
眼花繚亂的二月轉瞬即逝,殿試之日即將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