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建軍望著額頭上玉米粒一樣大小的汗珠直淌,上下牙齒在咬得“吱喀,吱喀,吱喀……”直響的雲泥先生嘿嘿笑道:“不要在我麵前稱
英雄,裝好漢,痛苦就開口叫,嚎吧,那樣會好過些,反正要死了,何必硬撐著。
死要麵子活受罪,那不是聰明人所為,你叫,你嚎,你喊,你哭,你向我求饒,我就會快點弄死你,讓你少受一點痛苦。”
隻想死,隻想激怒韋建軍趕快弄死自已的雲泥先生立馬破口大罵:“韋建軍,你這畜生,你這禽獸不如的怪物,你這變態狂,你會斷子絕孫,你會下十八層地獄的。
你折磨人算什麼東西,你根本不是人,你不敢一槍殺了我,你就是我孫子,我是你大爺。”
書生就是這樣罵個人也會挑詞,選語,粗口不了,髒不了。
雲泥先生的話一完,韋建軍舉起槍,用槍尖對著雲泥的左膀上試了試,比劃著嘿嘿笑道:“你老小子想在我麵前顯聰明,耍心機,玩手段,想激怒我一招殺了你。
沒門!我才不會上你的套,我是耍心機的祖師爺。我要慢慢地折磨你,讓你嚐盡千般苦,享受萬種痛,在痛苦不堪中死去。我先廢了你的四隻腳手,再挖開你的心。”隨著他口中的心字落,他哈哈狂笑著雙手將標槍誇張地高高舉了起來。
雲泥先生看著他那已被鮮血染紅了的槍頭,頭一昏,閉上了眼睛。
韋建軍想嚇嚇雲泥先生,故意張大嘴大喝一聲:“呀!”雙手將標槍紮向雲泥先生的胳膊。
他的標槍才落下一半,隻聽:“叭,叭,叭,叭”四聲槍響。
韋建軍的頭爆了,他哼都來不及哼一聲就身體向前一撲,“撲通!”一聲,一個黑狗吃屎,麵朝黃土背朝天地栽倒在雲泥先生身旁。
他的雙腿彈都沒有彈一下就僵硬了,同樣他那個站在他不遠處的兒子也與他在四聲槍聲中,頭被打開裂了,死了。
開槍打死了韋建軍他們父子的鍾俊楠匆匆走近裝死的宋牽牛,看了看他的傷口嘻嘻笑道:“宋哥,你是繼續裝死,讓我扛,還是我扶著你起來走。”
宋牽牛睜開眼睛大吼:“你龜兒子咋才來?你再來晚點,老子真會死去,快扶老子起來,腳與肩傷了。背上我走,馬上離開這裏,栽大跟頭了,羞愧死人。
還是同自已山上的兄弟們辦事省心,雲泥先生說隻有四個護院,沒想卻是十幾個,真不是辦事的人,差點被他害死。”
鍾俊楠收了雙槍,伸手扶向他,雲泥先生大喊:“我還沒有死,不能扔下我,對不起,宋兄弟,對不起。我們隻有去英租界治傷,不能
回武館了,流血太多,必須馬上去治,這次恐怕真是徹徹底底地殘了。”
他口中了字才落,躺在不遠處也在裝死的敏捷馬上大喊:“我也沒有死,我也沒有死,我是軟腰上中了兩槍,腿上中了一槍。還是鍾兄弟考慮周到沒有一起來,不然也會中槍倒下,那今晚我們四個人就真是死翹翹了。
雲泥先生這點真不知道是怎麼踩的,一點情況都沒有摸準,還早暴露了。真是氣死人,真是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差點把小命
丟了。”喊完這些他一邊長長地歎氣,一邊哼哼唧唧小聲地叫了起來。
被鍾俊楠扶起來的宋牽牛對著敏捷雙眼一鼓一瞪大吼:“你奶奶的,混蛋,一點點傷就哼哼唧唧地叫,叫個啥,還是胡子,狗屁。我老子身上至少有十幾處槍聲,你閉嘴,你不閉嘴,扔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