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三一年底,冬季的第一場雪來到了,山巒都被披上了銀裝,幹枯的樹枝上也都掛滿了冰掛,晶瑩剔透的,煞是好看。在這個季節裏,有點家底積蓄的人都會躲在屋裏,捧著熱湯,坐在炕頭,舒舒服服的過冬。可是在某一個鳥不拉屎的山溝子裏頭,卻有一幫人,身穿著不合體的灰色薄棉軍裝,呼著白氣,用凍的皴裂的雙手掄著鎬頭,妄圖在已經上凍的土地上刨出坑來。還有另一幫身穿同樣軍裝的士兵,卻身背著步槍,蹲在地邊抽著煙曬著太陽。遠處的陽坡上,還有幾棟矮小的土坯房屋,其中一件房子門口站了兩個帶槍的士兵,也是在懶散的曬著太陽。房門裏邊,有個身穿同樣軍裝的小個子的半大小子正在一張放滿了一堆瓶瓶罐罐的桌子邊忙碌著,牆角堆了一些碎玻璃碴子。突然,小個子的眼睛盯住了一個玻璃杯子,看著玻璃杯子壁上掛著的滿滿的灰色顆粒,小個子的眼睛精芒一閃,嘴角裂開了,“成了!”赫然是莊健的聲音。
太陽逐漸落山了,這個山溝子裏頭慢慢恢複了平靜。滿山的雪映著微弱的月光,卻並不昏暗,足夠能看清楚近處的事物。莊健手裏提著玻璃杯,搖搖晃晃的走向山溝裏唯一一間還亮著油燈的屋子。屋子的門口還站著一個背槍的士兵,一邊跺著腳,一邊雙手放在麵前,用嘴哈著熱乎氣。莊健跟他抬手打了個招呼,推門進去了。
“嘿嘿,李長官,嘿嘿,喜訊。”莊健一進門就滿臉堆笑,諂媚的樣子讓人很難將麵前這個人跟站在上萬名學生中間慷慨激昂的愛國青年聯係起來。
在床上半躺著的那位李長官抬起他那金魚一樣的眼皮瞅著門口的莊健:“什麼喜?下地刨著金元寶了?”
“嘿嘿,您就拿小的開心吧。”莊健的笑容淫蕩無比,“這不是前些日子,跟您說的那東西,整成了。”
“成了?”李長官騰的坐了起來,“快拿來我瞅瞅。”
“哎,嘿嘿。”莊健就把那玻璃杯子遞了上去,杯子裏裝著一點灰色的東西。
“這個就是你說的那個……什麼來著?”李長官小心的托著玻璃杯,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海洛因。”莊健撓撓腦袋接上話茬:“洋人是這麼叫的,比煙土可得勁多了。要不咱先來點試試?”
“試試,嗬嗬。”李長官說著就從床邊拿出一杆大煙槍。
“李長官,這個東西可不是這麼吸的……”說著莊健擺擺手,找出一根用白紙卷好的管,“我都給您預備好了。”
李長官就這麼看著莊健將玻璃杯放在油燈上燒了一會,把那根紙管放在嘴邊,湊近玻璃杯示範了一下。
“就跟抽煙似的,可比燒大煙泡簡單多了。”莊健說完,將玻璃杯和紙管塞給李長官。
李長官迫不及待的接了過來,美美的吸了幾口。幾分鍾之後,李長官的眼白都翻了上去,軟軟的倒在床上,流著哈喇子的嘴裏還叨咕著:“是得勁……這東西真好……”莊健又拍了他幾巴掌,確定他已經完全沉浸在毒品營造的快感裏,就下了他的手槍揣在自己懷裏轉身出去了。
“哎,長官,您看,李長官剛吸了幾口,我一個人抬不動他,您來幫個忙唄。”莊健還是一臉媚笑,忽悠著在門口站崗的那個士兵。
士兵撇了一眼莊健,對他的諂媚極度不屑,推開他,進到屋裏。看著李長官那欲仙欲死的模樣,士兵貓下腰準備將他抬上床。突然,從後邊跟上來的莊健一把拽出他腰間的刺刀,另一手捂住了他的嘴,還沒等他的頭抬起來,莊健已經把刺刀捅進了他的身體。士兵當然盡力死命掙紮,眼看就要從莊健的手中脫離,莊健拿刀的手又使勁轉了兩圈,還插在他身體裏的刺刀,隨著莊健的手也轉了兩圈。士兵的內髒都被絞碎了,鮮血噴的到處都是,因為刀把上的鮮血滑膩膩的,根本就拽不住,垂死掙紮的士兵突然掙脫了莊健的控製,可是卻根本沒有威脅了,隻是倒在地上,手腳揮舞了幾下,全身痙攣,喉嚨裏發出嗬嗬的聲音,卻喊不出來。幾秒鍾之後,士兵兩腿一登,死透了。莊健畢竟隻是個十五歲的半大孩子,此時已經跟那士兵搏鬥使脫了力,攤在椅子上喘了口氣,順便將右手的血跡在李長官的床單上仔細的擦幹淨。等氣順了,莊健站起來,走到後窗邊,推開窗戶放了一個同樣身穿軍裝的年輕人從窗戶裏跳進來。
“你……我……嘔……”年輕人剛進來,還沒等說話就看到滿地的鮮血,鼻子裏滿是血腥味,一下就忍受不住了,扶著牆嘔吐了起來。莊健也不管他,轉身拆下死去士兵的綁腿站到床上就將陷入半昏睡狀態的李長官死死的綁住了。莊健認真的綁著,先是雙手綁在背後,然後是雙腳,最後是雙手和雙腳全都綁在一起,隨手拿起他的襪子,塞進了他嘴裏。莊健這邊忙活完了,那邊的年輕人也吐的差不多了,再想吐已經什麼都吐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