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掌櫃二人反複無常的言語,活像在演一場戲,男孩就是被坑的埋單人,李貌然和小瑩就是這場戲的觀眾。
“嘖嘖,真是有趣,看來古時候也不乏一些黑心商,比二十一世紀的那些無良商販也好不到哪裏去。他們是看準了這男孩沒有靠山,準備活活吞了他采的那些靈芝,對付一個小孩這般手段,好算計哈!”
李貌然手摸著下巴,即便是他穿越到唐朝,人心不古這個道理還是亙古不變,狡詐惡毒之人依舊比比皆是,不由得讓他感到有些失望。
饒是小瑩這丫頭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她緊攥著粉拳,銀牙輕咬,一臉的不顰之色。正欲上前跟掌櫃二人理論,可她轉念一想,還是不動聲色得站在原地,誰讓這男孩剛才還對她家 二爺使嘲弄眼色呢!
可是眨眼間,小丫頭的嘴巴又嘟了起來,眼中又流過同情之色,轉身對著李貌然作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伸手抓住他的一臂輕輕搖晃著,“二爺,這掌櫃明顯是在欺負他,咱們幫他說說話可好?”
“初來唐朝,什麼都沒搞清楚,還是謹慎些不要亂插一腳為好,不然趟上什麼渾水豈不自討苦吃。”李貌然哭笑不得地看著自家丫鬟,卻是擺開了她的小手,暗暗搖了搖頭。
其實除了這個還有一個最主要的原因,那就是他根本不了解什麼血靈芝,僅僅是帶著鮮紅色的紋理就是嗎?誰能說清楚?貿然去給這男孩解圍,卻說不出什麼證據,就成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李貌然對她聳聳肩,示意自己也無能為力,小丫頭輕哼一聲甩下他的手臂,一臉的不滿。
“呦!這丫頭還敢對自己少爺使性子,看來缺少管教,等回了侯府夜半無人寂靜時……”李貌然搓了搓手,臉上浮現出不好的笑意。
“啊!”
驀地,一聲尖銳的女聲打斷了李貌然的思緒,分明是老板娘的叫聲。
二人不約而同地轉過目光,不由地呆立在原地。
“叮鐺!”
男孩的手無力的垂下,手中染血的鐮刀掉落在地麵上,他眼中泛著的殺意漸漸消散,轉而代之的變成了驚懼。
但片刻間他就鎮定了下來,重新撿起地上的鐮刀,猩紅的眸子環視周圍的幾個人一眼,銳利的目光便停留到這裏對他威脅最大的李貌然身上。
李貌然呼吸一頓,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竟是感覺到那男孩撲麵而來的殺意,卻也不懼,用更淩厲的眸子回視過去,男孩見此投給他一個乞求的目光,便不再停留,扔下那柄染血的鐮刀腳步飛快地竄了出去。
“呼……”李貌然看著他離遠了去,這才喘了口氣。
“小小年紀便如此凶厲,如猛獸一般的目光,人不可貌相啊!”
轉身見之前還得意的王掌櫃此時躺倒在地下,口中哀嚎不止,半個手肘支著地,一手捂住他腹間的傷口。
“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啊!”李貌然搖了搖頭,上前探察他的傷勢如何。
強行撥開他緊捂的手掌,李貌然頓時鬆了口氣,還好這傷口不深,剛剛劃破皮膚而已,流出的血液也不是很多,將將浸染了他的貼身內衣。
“嬌氣什麼,皮外傷而已。”一邊說著,一邊放下了王掌櫃的身子。活該他這樣,沒死了就行,李貌然可沒有多管閑事的習慣,何況是這種奸商。
他卻沒有注意到,一旁的老板娘沒有半點扶襯的意思,反而是站在那裏無動於衷,有種幸災樂禍的感覺。
“剛出門就見血了,不吉利,不吉利,還好二爺沒事……”小瑩看上去被嚇壞了,上前緊抓住李貌然的衣角,一臉的關切之色。
“我能出什麼事?你這丫頭可別烏鴉嘴。”
“他剛才可拿著那柄鐮刀呢!”小姑娘一手拍著嬌胸,目光投到地上那柄鐮刀,直到現在還感到後怕。
“一小屁孩而已,少爺我一個打他五個!”李貌然有些不高興了,顯然是因為他不滿在小丫頭的心中戰鬥力太過低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