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凶猛,救還是不救,著實是一個問題。”李貌然躊躇不前。
小瑩才沒有考慮呢麼多,附下身來探察男孩背上的傷口,看到他背上猙獰的傷口,小丫頭聳然一驚,吃驚地捂住小嘴說不出話來。
看到男孩背上那三條長長的傷痕,李貌然也不由得疑惑起來,“這男孩剛才還血氣方剛凶神惡煞的模樣,沒想到其身上竟帶著如此嚴重的傷勢。”
他的脊背上,亂七八糟的敷著一些不知名的碎草葉。碎葉之下,有著四道觸目驚心的血痕,傷口很深,看上去像是舊傷,傷疤崩裂,不時的有血液從破裂處流出。
“這傷痕倒是不像人為的,是猛獸的抓痕嗎?”李貌然不再思量,憑借所懂的急救措施,他知道現在首要做的是包紮這男孩的傷口,先止了血再說。
“撕拉……”衣服的做工再好此時也顧不上了,李貌然直接把身上袍服的下擺撕扯下來,雙手一拉就成了長長的布條。他示意小瑩將男孩的上身扳起,然後朝手上的布條吐了幾口唾沫……
“二爺你吐口水幹什麼?好惡心,不會是想用這給他包紮吧!”
“這叫殺菌,小丫頭片子,這你就不懂了吧!”
“來,你也在這上麵吐口口水。”李貌然壞笑著把布條湊到小瑩麵前,小瑩撇了撇嘴,看到李貌然堅定的神色,隻好勉為其難的往上輕碎了一口。
“叫你這小屁孩方才在店裏用殺人的目光看我。”李貌然把手中的布條狠狠搓了一搓,這才將它緊緊的纏繞在男孩結實的胸前,兩手一勒,還打成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大功告成。”他拍了拍手,一臉的得意之色。
傷口一包紮,頓時有了顯著的止血效果,還算白的布條上隻有少量的鮮血印染。不再失血,男孩的性命倒是不再堪憂,隻是臉色顯得蒼白。
“小屁孩,哥哥我不計前嫌幫你包紮傷口,你可得記著哥哥的好啊!”李貌然蹲下身湊到他耳邊說。
男孩緊瞌著雙眼,半點反應都沒有,他拍拍男孩的臉蛋,這才滿意的站起身,招呼小瑩就要離開這裏。
“二爺,咱們不管他了嗎?”
“反正死不了,吉人自有天相,你二爺我又不是什麼多管閑事的菩薩。”
“哦。”
二人正欲離去,卻聽到身後的男孩發出了虛弱的聲音,頓時停了下來。
“等等……”
“謝謝你。”
“呦,你醒了啊!”李貌然再步走到他身邊,賤兮兮道:“你可得記清楚我的樣貌,以後得還我這個恩情啊!”
男孩扶著腦袋看著他,眼中一亮,認出了這是剛剛在貨鋪裏的那位公子爺,便掙紮著起身,朝他拱了拱手,得是客氣道:“恩公放心,我應之前一向恩怨分明。”
“算了算了,玩笑話你也當真,你一小孩子,還說什麼恩怨分明。”李貌然搖了搖腦袋,根本沒有把這男孩的話放在心上。
“你還有什麼事嗎?”
男孩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有的,還望恩公再幫我一個忙,我腦袋暈得很,能不能送我回住處?”
“我日……”李貌然一捂嘴巴,後悔不已,“我多說這句話幹什麼呢!這下可好,付了款不說還得上門服務了。”
麵上卻是一臉的熱情關切之色,上前攙扶住他,“好的,好的,好事做到底嘛!小兄弟果真有眼力,一眼就能看出來哥哥我是個熱心腸的人。”
“恩,公子俠義非凡,之前甚表敬佩。”
李貌然無可奈何地攙扶著他一步步走著,小瑩跟在他們身後,看著自家少爺的苦瓜臉,不由得偷笑起來。
“你這丫頭,樂嗬什麼呢?過來,攙著之前小兄弟。”
“哦!好吧……”小瑩嘟囔著嘴,不情願的上前替換了李貌然的位置。
烈日當空,照射出他們三人長長的身影……
約莫一個時辰過去後,這條幽僻的小巷中再度出現幾道人影,他們一身藍衣勁裝,頭戴履帽,腳下踩著厚實馬靴,個個腰間都斜掛著標致相同的精短佩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