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李貌然手法嫻熟,三兩下就把柳無慶捆成一個結結實實粽子,將其雙手束後,還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這才滿意地籲了一口氣,雙手拍了拍。
“大功告成,嘿嘿!”
柳無慶苦著臉看他這般動作,心中思量片刻,道:“貌然兄,不是說好要饒過我嗎?你看這樣成不成,你鬆開我,從此以後我們便既往不咎,就當以前的事從未發生過,本縣令和你們侯府從此井水不犯河水可好?”
他已經肯定那位自稱侯府府主的李謀所言為真了,沒想到這回踢到一塊鐵板,沒有經過仔細審訊,竟是把人家府主的二弟抓到衙牢裏了。哭也,哭也,心中悔不及初……
“哎呀!這怎麼可以。”
李貌然誇張地吼了一嗓子,搖了搖腦袋,故作深沉道:“ 常言道,一報還一報,不是不報,是時辰未到。”
說到這裏,他眼神漸漸冷厲起來,眸子直視著柳無慶道:“你當我不知道你為何如此草率斷案嗎?”
“怎麼?難道你們殺死王掌櫃另有隱情?”
“我呸!”
李貌然聞此怒道:“什麼我們殺死那王掌櫃,根本就是你那相好的謀殺親夫!”
“什麼相好的?”柳無慶眼神驚懼地回望著他,心中一涼。他這樣說,難不成是我非兒妹把那老鬼殺了?
聞此,李貌然眼中嘲諷之色不言而喻,戲謔道:“裝什麼裝,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在庭堂之上,那王老板娘跟你眉來眼去,眼波流轉,是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她分明跟你有一腿,怕是你偏心袒護她,才這般輕率斷案吧!”
李貌然越說越怒:“好歹你也是涪城的一方上位者,百姓們的父母官,口讀數年聖賢書,可竟視人命如草芥一般,案件條理還沒有明理,就要顛倒黑白,給我們三人定個死罪嗎?”
“為官者,當舍身為民。老子、孔子的誡言你都拋到腦後了嗎?”
他說的頭頭是道,直把柳無慶憋得半句話說不出來。
“沒有沒有……”柳無慶慌然擺手,壞了壞了,看來我是真的錯斷一案,難道非兒真的騙了我?不可能!她一個溫婉如斯的柔弱女子,怎麼可能做到手刃那老鬼。
心念至此,他先是皺眉道:“貌然兄大大的想錯了,切勿口無遮攔辱我表妹清白。柳非兒乃我表妹,況且她已為人婦,我二人並無其他關係。”
“表妹?人婦?”李貌然一愣,那日他柳無慶和老板娘二人在廳堂上眉來眼去暗送秋波的情景還曆曆在目,他是斷然不信其所說的。
隻見他往後大退一步,雙手捂臉驚呼道:“好啊!你這個禽獸,竟然連自己的表妹也不放過!那是你的表妹啊,你都要把她收入自己的後宮!”
說到這裏,他臉色又是一變,輕咳一聲,對柳無慶抱拳鄭重道:“無慶兄請指教,敢問您是如何把自己的表妹調教成自己的愛寵呢?”
柳無慶聞言大怒,瞬間白淨的臉漲紅成豬肝色,氣不打一處來,伸手哆哆嗦嗦地指著麵前笑嘻嘻的少年人,半晌憋不出一句話來。
他血壓飆升,隻覺頭暈腦昏,聲音顫抖道:“混賬!你這無禮之人,說什麼胡話!我柳無慶好歹是朝廷中書省親自下書欽點的進士,年僅二十便成七品上縣正員,未來前程錦繡,哪容得你一個連墨水都沒沾過的草民白丁誹謗!”
“閉嘴!”
一旁的李謀聽到他稱呼自己二弟為草民白丁,瞬間火冒三丈,上前對著柳無慶就是一個大嘴巴子,直把他扇的暈頭轉向,兩眼冒星。除卻兩隻熊貓眼,一邊的臉頰還高高腫起,活像是被馬蜂蟄了一口,模樣好不可憐。
“大哥慢著。”李貌然連忙伸手攔住了他,擋在柳無慶身前。
此時的柳無慶已然被氣昏了腦袋,開始胡言亂語開來,張牙舞爪道:“你們這些三等草民,給本官等著,管你什麼侯府,待本官上報知府大人,連根把爾等刁民拔起,賜你們大牢永坐!啊啊啊,氣死我也!”